我想与你和离怎么就这么难?(8)
隋原年低叹口气,环抱住她的腰,道,“好,不走。陪你。”
龚凌兰露出个浅笑,将头在他怀里埋得更深了,“王爷,我好难过。大夫说的,可都是真的吗?都怪我自己身体不争气,跌入冰湖就宫寒难孕,以后没能替王府诞下子嗣,王爷肯定终有一天会厌我,弃我...一思及此,兰心感觉活下去都没什么奔头...”
抽泣难以自拔,后面的话留给隋原年自行脑补。
垂眸泪光中,难掩算计的精光。
这两天陈宁跟王爷这么一闹,又是扯头发又是撞墙又是打了耳光的,想必陈宁跟她争抢丈夫的心思已经淡下去很多了。
不然,她不会今天激动到主动叫隋原年废掉她正妃这个位。
她龚凌兰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走到这一步,基本已经算是胜券在握,可以收网了。
早在十五岁那年在宫宴上见到隋原年,她一眼就心仪于他,即使那时候他已经成了婚。
身为皇帝的义女,堂堂十三公主,皇帝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应王作侧妃时,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即使这样的规格对于一个公主来说并不公。
皇上需要她嫁给应王,巩固势力。作为义女,她义不容辞,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心上人。至于正妃还是侧妃,对于皇上来说并不是重点,毕竟也不是亲女儿。加上她自己至小宫寒难孕的体质,早就注定她的姻缘无法顺遂。
无法顺遂,那就靠自己去争取!
宫里的娘娘们不都是这样吗?
侧妃又如何,侧妃也可以挤掉正妃不是吗?难孕又如何?她不孕,跟她竞争的女人也可以不孕。
想到这里,龚凌兰还是感到很满意的。嫁入应王府这两年,一切进展都很顺利,隋原年自从娶了她,就把陈宁基本上晾在一边。即使陈宁那张脸的确是清凡脱俗,宫里的那些妃子甚至都未及她的姿色。
对于这一点,龚凌兰尤其感到有成就感,隋原年终究,还是偏爱她多一点。
只是,从今日的事情来看,她还是有些看不透。
她看不透隋原年为何不就势废了陈宁这个正妃位。
这两年,其实她也有过多次暗示,应王府正妃之位。若是有背景更好之人来当,对王府来说,会更好。
那个女人背后的陈家,家世虽好,但跟她龚凌兰一比,终究就没法比了。
今日闹成这样,基本已经坐实她推公主坠湖的事实。品行失德,冒犯皇家,她自己也心灰意冷没有再做辩解。
按理说,她自己都提出退出正妃之位,隋原年这个时候提出废妃非但不会给人落下口舌,反而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选择。
然而,他今天只是发了脾气,简单叫她禁足一个月,就草草了事。
那她龚凌兰苦心跳湖受的罪算什么?!
都拱到这份上了,脸面也撕了,他并只字未提废妃...
“说什么有奔头没奔头的话作甚,就算兰心以后无法诞下子嗣,兰心依然是本王的心肝宠。”隋原年手指绕着龚凌兰一缕青丝,眼里的疼惜不言而喻。
龚兰心继续抽抽嗒嗒,“心肝宠终究只是宠,能宠多久呢?兰心虽说是个公主,但心中很清楚跟皇上的亲公主始终不同。自小无亲人在身边寄人篱下的感觉,兰心做梦都想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能将自己的爱全部给他。谁知天意弄人,现在莫名其妙就这样宫寒难孕,兰心到底做错了什么?王爷,你告诉我,兰心为何这般命苦...”
“当然,我不会怪姐姐的。今日虽然她没有证明自己清白,但想来是因为愧疚,说什么不想当王府正妃的胡话。王爷,您帮我好好劝劝姐姐,莫要胡思乱想。我不会将此事告诉宫里皇后她们的...”
“你就是太心善了,我说过会为你作主就是会为你作主,放心睡吧。”隋原年抱着她,放回床上,哄道,“你该睡了,烧退了再说...”
再说?再说是几个意思?
龚凌兰也不好讲得太出面,以退为进才是最佳进攻方式。快了,不远了,再敲打敲打,这个正妃位她势在必得。
刚刚躺下,何嬷嬷就推门进来了。
欲言又止,脸上比吃了三斤屎还难看。
“何事?”龚凌兰问道。
“王爷,公主,是崔嬷嬷有事禀报。”
崔嬷嬷是陈宁苑子里的老人,想来是来说跟陈宁有关的事。
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不是应该被禁足了吗?还有什么事能折腾?
隋原年眼前浮现早前她在这屋子里被雪冻到苍白的脸,还有原本答应来道歉却终究还是不愿屈服的倔强。
她连不想做正妃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实在是太不懂事。所以他打了她一耳光。
那样的力道下去,想必现在脸还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