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与你和离怎么就这么难?(49)
陈宁没想到他为了情欲,竟然拿陈家女眷来要挟她,当真是对他厌烦到了极点。
敛住眼中的嫌恶,静静说道,“妾身只是想在守孝期间,虔诚地为父兄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她这样在他面前安静地说话,反倒显得乖顺了许多。看起来千娇百媚,别有一番风味,隋原年酒气未散。虽然他有极强的自控力,但不禁还是抬手轻轻地将她脸上的轮廓一一临摹了下来。
“本王的王妃这么好看,本王现在却只能远看不能亵玩...”他苦笑道。
陈宁轻轻闭上了眼睛,假装没听到。
不知道他盯着她看了多久,只听得他忽然幽幽说道,“也不是本王不肯告诉你。只是你知道了也没用。当年本王为了血龙草,用一座城池跟西戎边军将领换的。只有西戎,至今还遗血龙草的踪迹。”
陈宁将他的话,听在耳里。却不再说话,用一座城池换一株雪龙草,一直在她耳边萦绕。难道当年,他真的为了救他,用这样巨大的代价?
如果是以前她知道用这么大的代价救她,她会感动到无以回报。而现在,她对他的城府有了更深了解,知道他做事都是衡量利益的。能让他下这么重的成本,自然是他有着更大的目标在后头。只能说,隋原年手中的实力,一直以来她就没有清楚了解过。
他用一座城池换取了她和她爹的信任,然后再步步为营。若干年后,那座城池的代价,已经为他替换成十万兵权。
这一招,只能说,他下了重本,自然是有更告的回报。
她发现,身前这个人的计谋,是她始终没有看懂过。她也只不过,是他众多棋子里面的一颗罢了。
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她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感受到腰间有只手。
她一个翻身,便对上了隋原年似笑非笑的脸。
他昨晚居然没有走!
想到自己跟他共枕了一夜,陈宁心中堵的慌。
对于他,在他献计策划谋划自己父兄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再将他当作自己的夫君看待。
她对他,有的只是无尽的仇恨。
“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陈宁起身问道。
像是听到个笑话,隋原年单手支着下巴,戏谑道,“你是本王正妃,本王不在你这,应该在哪里?”
陈宁被他这么一反问,浑身一僵。
他怎么现在倒是对她缠着不放的意思?
看到她呆愣的样子,隋原年拉着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好了,别傻楞着了。陪本王用完早膳,本王再走。你忘了,兰心回宫里,这几日,本王无处可去。”
陈宁咬了咬牙,第一次意识到龚凌兰的存在,并不是那么令人反感。
好在隋原年用完早膳后,便在顾照的陪同下,匆匆出了府。
陈宁想起昨天夜里,隋原年看似不经意地提到,血龙草的踪迹。
不管真假,她都将血龙草的踪迹写在一封信中。
叫可儿送去杏花楼。
秦时说过,他会在那等她消息。
这样一来,她对秦时的承诺,就算是了了。
陈宁回到花园中,心无旁骛地练起了功法。
只要她不松懈地练下去,过去那些已经被荒废掉的武学,多少还是能捡回来一些的。
而此时的另一头。
龚凌兰已经在屋内摔碎了三副茶具。
何嬷嬷赶紧将一旁的下人全部屏退,劝道,“公主,小祖宗诶,这里可是皇宫。不是应王府啊。若是在府里,不高兴摔了就是摔了,谁也不敢说什么。可皇宫里人多而杂,万一传出去被哪个有心之人大做文章,岂不是自讨没趣?”
“自讨没趣?”龚凌兰冷笑道,“我的确是自讨没趣。你看我都进宫两天了,王爷可曾来传话叫我回去?”
“王爷是见希望您与皇后多些相处叙旧。昨天贺兰贵妃寿宴,您看王爷对您多体贴,一直在旁给您添菜。”何嬷嬷说道。
“可是嬷嬷,他夹的,都是我不爱吃的。连我平日里对燕窝丝过敏,他也不知。”龚凌兰眼眸低垂,脸上尽是疲色。
“昨晚的宴席,他只是呆到一半就匆匆走了。也不知所谓何事,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应对,当真是让我尴尬至极。”
“兴许王爷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您也知道,他现在接手那十万陈家军,比以前更忙了。”
龚凌兰面带苦笑,“说到十万兵权。何嬷嬷,你不觉得,自从他得手那十万兵权后,对我就冷落了很多吗?这几个月里,他去我院里才总共几次?”
何嬷嬷面带迟疑,脸上皱纹在宫廷窗棂照射过来的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公主放心吧,就算您不在府上,王爷定然也不会去找那女人的。她和王爷中间,隔着父兄以及整个家族的死,定然是好不了的。公主尽管在宫中与娘娘们多叙叙旧,将王爷交代您跟贺兰贵妃好好叙旧,缓解与晋王的紧张关系。等事情办好了,王爷自然赏你疼你都来不及,哪会理那无半点用的罪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