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与你和离怎么就这么难?(33)
屋内传出一声叹息,“先把身体养好,再做一步一步打算吧。”
陈宁不想把自己想要报仇的想法让可儿知道,免得她整天替她担心。
没想到,这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了。
一到玄色身影出现在门口。
陈宁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是要来照她兴师问罪的吧?没想到来的那么快,都这么晚了也等不及。
真是把龚凌兰放在心尖上的人,那边一做点苦情戏,他就接收不了她受半点委屈。
来就来吧。
她原本已经躺下,只是一时还睡不着,才跟可儿唠嗑了一会。
强撑起身,正想让可儿替自己更衣。
隋原年就冷冷说了声:“出去。”
话自然是对可儿说的,可儿一脸惊慌不定,也只得应声下去。
“你看起来,倒是比本王预期的,要好的快一些,昨日还要死要活,今日就能打人巴掌了。”隋原年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雕花木椅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茶杯,一口接一口地喝。
陈宁挑了挑眉,神态不再像昨天见到他那样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倒是多了几分从容。
隋原年看着她的淡定,就知道她已经料到自己会来。
“王爷是要来向我问罪的么?如果是的话,我什么意见都没有,人的确是我打的。”
陈宁忍者伤痛,将外衣披在肩上。
月白色的外衣宛如月光将她包裹,将她卿尘脱俗的气质衬托一览无遗。
细腻的天鹅颈端立着,像只高贵的天鹅与他对视。
“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罚,本王自当是会罚的。”隋原年懒懒的目光打量着她,从下到上,直到与她的目光对接。
眼中的深色仿佛拨云见日般,有了一丝的清明,“你倒真是会给本王出难题,你说本王应当如何罚你?”
陈宁见他眼底的戏谑,心中泛起一阵厌恶。
“随你。”
她这么一说,倒是勾起隋原年的一抹轻笑,“随我?阿宁明明已经猜到,本王不会为了个下人去罚你,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吧?”
陈宁看着他一副了然于胸的自信,只觉得倒尽胃口。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以为什么事情都在他掌握预料当中。
其他人就得受他玩弄摆布,皇室的人,天生就是阴谋设计者。
以前她觉得他有才华有谋略,现在她只会觉得他是彻头彻尾的虚伪。
想到自己父兄就是这样被他设计和迫害,难言的痛苦再次席卷了她。
“那块玉牌,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嫁妆,王爷已经利用完它,请把它还给我。”
隋原年原本斟茶的手顿了顿,缓缓道,“还不是时候。”
“王爷果真是心胸坦荡之人,承认得倒是爽快,连半点借口都懒得编造了。那块玉牌是怎么被骗到手的,也懒得找借口了?”陈宁冷声道。
“阿宁,本王知道,你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如果本王跟你说,你父亲的死,是他自己要求的,你信不信?”
房中的空气又再次阴冷地令人窒息。隋原年原本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就跟她提这件事的,最好还是在她身体恢复好一些,再跟她说一些真相,或许她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但不知怎地,此刻他就想对她坦诚一些。
陈宁缓缓闭上眼,一滴清泪禁不住就滑落下来。
“人都已经被你监斩了,你想说我父亲是乱臣贼子还是忠良报国,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已经不再重要了。”
“阿宁,你父亲知道皇上终有一天会对先皇留下的旧党下手,你们陈家本就是旧党之首。他回到京城的那天晚上,其实我就已经见过他,这个案子是按他自己的意愿策划城那样。只有这么做,皇上对于旧党的猜忌和怒火,才会就此浇灭。你自己也清楚,只有做到如此之绝,其他旧党才有可能留有一丝希望。”
陈宁看着他幽幽说出这些,好像发生的那些事情,全是自己逼不得已,不禁觉得可笑到极点。
“难道王爷在这件事里面,是全然没有被动,没有自己的野心?”
隋原年被她这么反问,眼中的深沉似乎更清澈了一些,“你看得也很清楚,本王自是有自己的野心在里面。你父亲也同样看的清楚。他向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才叫我亲自去向皇上大义灭亲。这样一来,那陈家军皇上自会归入我麾下。这也是你爹的意思,他愿意成全本王。”
陈宁感到胸口窒息一般的难受,爹爹居然为了成全这个恶魔,将自己和陈家一众男丁祭献了出去。
她不是没想过这里面的关联,也想过父亲或许真的有意用自己的死为隋原年铺垫。但她想到隋原年所有的一切,就觉得十分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