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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卿(246)

作者:松松挽就 阅读记录

敬亭颐敛着眸,眉睫亘着化不了的霜雪。搭着一件素色袍,整个人飘飘欲仙,像是下刻就能飞出人世间似的。

浮云卿说的这件事,他早已料到。早知结果的事,并不值得他耗费半点心思,于是开口朝浮云卿说:“加上今日,秋猎还有三日。这是件稀罕事,您多出去走走罢。臣不是废人,顶多是虚弱些,起居方面的事,尚能自理。您因臣忧心,这不是臣想看到的。”

言讫,伸出两手食指,将浮云卿耷拉的嘴角往上一提,造出个微笑。

“笑一笑,十年少。”敬亭颐慢条斯理地说,“臣还记得,四月初,臣给您上第一节 臣读。您支着手,睡眼惺忪,身子摇摇欲坠。臣敲敲桌,叫您笑一笑,十年少。您抱怨,哪有人大早上不睡觉,还能笑出来的。时至今日,您已经习惯早睡早起。应对晨读晚习,得心应手。这是臣愿意看到的。”

话虽这么说,道理浮云卿也懂,可她满心愧疚,陷在昨日的惊险事里走不出来。

总在想,要是她没去南侧林该多好。她不去,敬亭颐仍旧待在北侧林,皆大欢喜。

敬亭颐探身,虚虚环着浮云卿。头倚在浮云卿瘦削的肩膀,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侧脸。

“没事,都过去了。”

浮云卿垂首敛眸,不知在想什么。

她执拗地说道:“敬先生,经历过昨日的事,我这几年都不想去琼林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我还差点被蟒蛇咬,心里阴影挥散不去。我想陪你,你不在我身边,总觉着少点什么。你就依我去罢。再说,这三日我也不会闲得没事干。卓先生说,他要趁着这三日赶赶课业进度。所以啊,咱们仨就安心待在府里罢。”

明明是句中肯话,可“咱们仨”这仨字,怎么听怎么刺耳。

敬亭颐不动声色地环紧浮云卿,“昨晚,臣昏迷时,您和卓旸都聊了什么?”

浮云卿大方回:“聊你。我问他,该怎么照顾你。后来一起到屋顶上看月亮,我问他你的过往,他详细地讲了一遍。”

心里无鬼,才能大大方方,光明坦荡地回话。如此倒显得敬亭颐多虑。

他这副残破身子,确实还需疗养至少半月。生病养伤实在不好受,遂嘱咐浮云卿:“天渐渐泛凉,您练武时,挑带薄绒的衣裳。练武是个麻烦事,衣裳不能太厚,也不能过薄。太厚捂痱子,太薄会染寒。臣无法时刻跟在您身边,这些事虽小,可您也得记在心上。”

他从群头春搬出来住,最担心的,还是嗛嬭的事。这般私密事,他不愿与卓旸分享,婆子女使也无法代替他做。若不是病身晦气,他才不愿与浮云卿分两床睡。

俩人心意相通,眼下浮云卿也想到了这事。

两岁前偎着贤妃,此事不用操心。后来被麦婆子带着,皇家的傅母专门提供嬭乳,不用操心。此后,她都嗛着其他物件,口感不好,但总好过什么物件都没有。遇上敬亭颐,每日每夜地偎在他胸膛前,渐渐此事便成了心照不宣的暧昧。

她羞,敬亭颐却是百感交集。

其实不舒服,但手抚着浮云卿绒绒的发顶,闭眼感受她给予他的奖励时,心里是种形容不出的感受。

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浮萍,竟会为一池浄泚的水停驻。池水说,她需要他。无论需要他痛还是欢,他都甘之如饴。

感受到被需要,感受到自己独一无二,敬亭颐抗拒不了这种感受。

嗛得越勤,浮云卿睡得越快,他被嗛痛的时候就越少。没脸没皮地想,这倒是件很好的事。

不好的是,他真怕这个平平无奇,无甚实际功用的器官,天长日久的,会真如浮云卿所愿,具备女人才有的功能。

里衣擦过那里,涨得密密麻麻的痛。他想,世间夫妻,都像他与浮云卿这样相处吗?

恐怕不是。

但那又如何。

他是独一无二的,是卓旸替代不了的,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他的身告诉他,不舒服。但那又如何。

因为他的心因浮云卿不同寻常的动作而感到雀跃。心砰砰乱跳,他臊红了脸皮,呼吸都觉艰难。他用心,将密密麻麻的痛,转化成只此一份的欢愉。

讱默良久,浮云卿赧然出声安慰:“敬先生,你先歇歇罢。那处都嗛破了皮,你再养养身,等我,等我……”

嗳,实在臊得慌,说不出口。

敬亭颐说好。蓦地想到,他答应给浮云卿不限量的亲吻,却并未实现。

不要紧,再等等。

他汲取着浮云卿的气息,湿润的嘴唇搽过她白皙的后颈,轻轻咬了一口。

单纯的咬似乎并不能落下红梅痕,只会留下标记过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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