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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卿(151)

作者:松松挽就 阅读记录

好嚜,强买强卖非他所愿,干脆放她走好喽。不曾想手一松,浮云卿也不再挣扎。再一紧,她又开始挣扎。

与他玩乐不要紧。这个顽皮孩子,总在想着法儿,逼他失态。他若真发起狠,她又会哭得梨花带雨。

敬亭颐拍拍她的.臀,“不要闹。”

浮云卿哼几声,“拍我就算了,看在你下手轻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可你为甚还要在被窝里放个木棍,是要威胁我么?我可不怕你。”

话落,旋即察觉出敬亭颐身子一僵。

而后,她自己身子也是一僵。

口不择言,这哪里是木棍,分明就是被她誉为“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

那物。

这下她不敢再闹,敬亭颐也不敢再拦。

浮云卿悄悄往旁边挪身,“我……我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罢。”

说着赶紧闭上眼,眼睫飞快颤着,一副心虚害怕样。

待她的呼吸声变得沉稳悠长,敬亭颐才起身下床。

三更半夜的,他往身上泼着冷水,浇灭气焰。时不时无奈地叹口气,再钻进被窝里,已是疲惫不堪。

兴许一旦心里藏事,人就睡得浅。

翌日卯时,不需女使来叫醒,浮云卿便兀自起身,坐在床尾发呆。

这个时辰,敬亭颐已经洗漱好,在书房备课。

比及侧犯尾犯进屋伺候,就见浮云卿拢着被窝,捧着一册话本子,读得津津是道。

侧犯给她穿着夏袜,出声问道:“公主,您读的是什么故事,说来叫我们听听罢。”

浮云卿翻翻封皮,念道:“《西窗小记》,归隐录撰。昨日我专门往陈家话本坊跑了一趟,去取早先预订好的归隐录新作。这位的话本子最是难抢,若非给的钱多,这几册早就被旁的贵女抢光喽。”

听及归隐录的名,两位女使眼眸发亮。

一时忘了伺候,蹲在浮云卿身侧,听她讲着话本子里的故事。

“第一话是《金巧娘三去风雨楼》。话本子里写,金巧娘命里带霪,郎君在外宦游,她在家坐不住,就到风雨楼这个地方,寻对眼的情郎。她往风雨楼去了三次,每次都相中一个俊俏的男郎。后来发现,那仨男郎竟是亲生的兄弟。这下可好,把王家三兄弟都招惹了。兄弟仨为她大打出手,死的死,伤的伤。结果金巧娘谁都没选,郎君归家,她与郎君白头偕老。”浮云卿勾起嘴角,“《西窗小记》这一册,讲的全是花心的小娘子与深情的小官人之间的事。构思新奇精巧,甚受京中贵女欢迎。”

尾犯深有启发地点头附和,“要不说有些人天生富贵命呢。就是做三教九流的事,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侧犯说是呀,“归隐录出来前,那些话本子都是写视女人如草芥的事。男人将女人折磨得体无完肤,偏偏女人心甘情愿地倒贴上去。看得气人!归隐录笔下的故事,真真符合我们女人的心境。”

“这般细腻的遣词造句,也只有女人才能写出来了。”浮云卿捞起身旁的几册话本,塞到侧犯尾犯手里,“真想和她做至交,真想成为她的好友。”

“您已经是了。”

敬亭颐搭腔道。

见女使听得入迷,连伺候人的活儿都忘了做,敬亭颐斥道:“你们两位女使,真是失职。退下罢,我来伺候。”

侧犯尾犯无辜地对视一眼,心想退下真是遂了敬亭颐的意。他巴不得近身伺候浮云卿呢。

待女使走远,浮云卿才抬眼问:“敬先生,你说‘我已经是了’,是什么意思?”

敬亭颐捞起她的身,给她穿衣。

“您还没有猜出归隐录的身份吗?”敬亭颐抱着她,将她摁在妆奁台前,给她梳发挽髻。

窥见敬亭颐流畅的动作,浮云卿喃喃道:“你何时学会梳髻了。”

旋即又说:“你知道她的身份?快跟我说说,我真没猜到。”

敬亭颐回:“《归隐录》,是一位叫许从戡的太医,归隐山林后所作。书内有诗有赋,详细地记着他每日做过的事,寻到的乐趣。《西窗小记》、《西窗再记》,是许从戡晚年所写,回忆当年在药坊司当太医的那段日子。许从戡是前朝人,国朝忌讳流传前朝的书本,故而这三本书,今均已失遗。”

他挽了个灵巧的发髻,“臣说到这里,您应该能猜出她的身份了罢。”

浮云卿满眼惊讶,“笔者竟是缓缓?当真看不出来。我只知缓缓善调香,精读史,不曾想,她还会写话本子呢!”

然而再细细一想,原来许多事,在许多个时刻,已露出蛛丝马迹。

那日去留园拜访缓缓,那张长桌上面,不仅摆着香具,还摞着几册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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