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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卿(135)

作者:松松挽就 阅读记录

坏男人。

浮云卿暗自嘟囔一句。

明明欺负她,惩罚她的时候,还说她是坏孩子。噢,难道只亲一亲,她就成好孩子了?

浮云卿不服气地撅起嘴,“不好。”

敬亭颐不气不恼,勾起嘴角,捞过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膝上。她半侧着身,手指抵在他胸膛前,把他当成出气篓,一下一下地戳着。

“当真不说吗?”敬亭颐感受着她的颤抖,“这可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倔强的小姑娘偏偏厌烦谁数落她做错了哪件事,扬着声回:“我哪有做错的地方?”

“你和那位男郎,做过什么,都忘了?”

听及他暗藏深意的话,浮云卿脑里飞快地过了遍这一日发生的事。

她与那位不知名的男郎亭下对饮。起初他说要给自己解忧,将男人的心思分析得天花乱坠。说敬亭颐待她不亲不疏,定是心里没有她的位置。说敬亭颐不来哄她,定是没把她当回事。

那时她越听越气恼,既然敬亭颐心里没她,那她也不要没脸没皮地在乎他囖!

当即怒拍案桌,“来,今日喝个不醉不归!管他吃不吃醋,管他来不来,咱们快活咱们的!”

酒盏不迭碰撞,她僝僽的眸里,载着香甜的果酒,还载着一个惹她心恼的人,就是没载过男郎不怀好意的笑。

今下细想,那男郎分明是在挑拨离间。他呦,巴不得她与敬亭颐决裂,再把他抬为驸马。这样他便顺利地从一介卑微小倌,脱胎换骨成公主的枕边人。一雪雌伏主家的耻辱,妄图在她面前施展雄风。

她被灌得醉,竟然会偏信萍水相逢之人口中的话。

甚至中道把他当作敬亭颐的替身,欹在他的胸膛。本来想扯散他的衣襟,结果僵硬的触感告诉她,这厮当真不如敬亭颐好,这才免了更多大胆的心思。

幸好没对男郎做什么过分的事。否则小错跃成大错,她得痛失敬亭颐这般惹她怜爱的妙人。

浮云卿心虚地戳戳敬亭颐的胸膛,“好嘛,我错了。我不该同你置气,为了让你吃醋,故意与旁人做亲昵状。”

敬亭颐心里暗笑。原来她行事的源头,竟是为了让他醋意大发。

这个年龄的小姑娘,或许都喜欢霸道偏执的男郎吗?一旦遇上事,二话不说,胡乱亲吻一通,厚脸皮地求和,她们都喜欢这样的作风吗?

他心里纠结的死疙瘩,被浮云卿一句话绕开了来。

敬亭颐心想,这事就掀篇了罢。本就因一个亲吻而起,再因一个亲吻结束,不算马虎。

然而心里的邪念,却逼着他再欺负欺负怀里可爱水灵的人。

敬亭颐轻轻捭了捭她的半边臀,强忍笑意,故作恼怒状,“做错事,该不该罚?”

“该。”浮云卿愧怍的脸直往他手下藏,“不就是打那里嘛,你打罢,我敢做敢当。小时候没少挨打,两瓣打成四瓣,打出血,打开花,顶多就是躺在榻上叫苦几日,抹几日药膏嚜。哼,我可不怕。”

尽管如此说,可她还是悄悄把身子往外挪了挪。

敬亭颐心疼得不得了。贤妃下手真是狠,那时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幼童,顶多背不下书,写错几个字,竟受过这么狠的责罚。

他心疼得想把手撤开,再亲吻她,安慰一番。

这便是示弱装可怜的魅力。

敬亭颐以为,浮云卿单单是学习不开窍,遭了许多次皮肉之苦。哪里会知,浮云卿说两瓣打成四瓣的事,无关学习,而是爬树摘槐花,半个脚掌没站稳,摔下去砸飞了内侍的门牙。打出血,打开花,打得皮肉高高肿起,是指偷摸去给邻国皇子送烤鱼,而皇子吃鱼满身起疹,差点丢了半条命的事。

她顽皮得很,越是管束,越是嚣张。然而过往那些嚣张事,敬亭颐一概不知。在他心里,浮云卿始终乖巧体贴。

敬亭颐又扇了下,“我何时说过要打你?”

“你是没说,可你分明才做过那事!还……还多打了我几下。尽管不疼,但那也是打了呀。”浮云卿拍落他的手,登时睁开了明亮的眸,“就像你说没生气,可你的话分明就带着生气的意味。”

浮云卿给他表演举例,“平时呢,你会说:‘公主,您做错了事,臣要罚你。’眼下呢,你在说:‘公主,你做错了事,我要罚你。’你自个儿听听,称呼都不一样了,难道还不足以显示出你生了气?”

敬亭颐却驴头不对马嘴地问,“难道你更喜欢我自称‘臣’,称你为‘您’?”

听及此话,浮云卿薄薄的脸皮又是一红,仿佛被戳中了心事,忙打着掩护:“我可没有这样想。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我……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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