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新帝(202)
“那临安城的姜家呢?”
潇鹤摇头,“姜怀瑾没有回姜家。”
临安城中有不少人认识姜怀瑾,若是姜怀瑾逃回姜家,必会有消息传来,由此可见,他根本就没有回临安。
难道他真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不成。
陆庭筠冒着风雪疾行,远远地看见延明宫书房外,王将军正在神色焦急地在原地踱步,见到陆庭筠前来,便着急迎了上去,王将军对陆庭筠拱手行礼道:“陆相,属下接到从幽州传来的消息,定王反了。”
定王是皇上的叔父,幽州是定王的封地,幽州地处大熠和周国边境,物资匮乏,常年战乱不断,此前太后下令将蕃王的兵权收回,定王手中不过只有定王府的府兵,他拿什么造反,除非有人相助,给他兵马和粮草。
幽州。陆庭筠微微蹙眉,脑中快速地思考着,皇后寿宴之上,崔郦当众说出皇帝被幽禁,定是被那有心之人听了去,如今太后一倒,各地蕃王蠢蠢欲动,没想到幽州竟率先行动了。
他隐隐觉得定王谋反这件事和姜怀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让陆伯带人去打探消息,尤其要查一查到底是谁在暗中相助定王。”
王将军拱手道:“属下领命。”
*
很快便进入深冬了,天气也越来越冷,崔莺寒症复发,便靠在贵妃塌上,手里揣着铜手炉,看着窗外红梅初绽,破冰而出的美景,竟一时看的痴了,又觉得身子乏力,只是懒懒地靠在窗边,怔怔地看向窗外。
“娘娘,该喝药了。”玉璧煎了药,推门而入。
“好,你放下吧!”崔莺并未起身,她知晓每日夜里陆庭筠都会来,督促她喝药,督促她泡药浴,那的确很有成效,她虽病着,但却并不会像从前那般畏寒怕冷。
有时候他会一天来两趟,等到她睡了,陆庭筠便轻手轻脚进来,生怕会吵醒了她,只是和衣躺在她的身侧,从身后抱着她,在她身边躺一会,天不亮便会离开。
她只当作不知道,翻个身便继续装睡,自从那日她行刺失败,陆庭筠便命人搜了她的屋子,剪刀匕首,但凡能伤人的利器,全都被他搜走了。
好在他什么也不做,只是搂着她,见陆庭筠并无不轨之举,她便懒得再理会。
她知道天没亮,他便会起身离开。
“再不喝药,药便冷了,待会陆相便又会来给娘娘喂药了。”
想到他用嘴喂药,含着药,再一点点地渡入她的口中。
舌尖敲开她的齿,口中满满的都是苦涩,她的心里更是恨意难消,脸却臊得通红。
最痛苦的是,她已经通晓了人事,通常药没喂几口,她已经酥软了身子,险些倒在陆庭筠的怀中。这种感觉更令她觉得羞耻难堪。
她一把端起碗药,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玉璧暗自捂嘴偷笑,看来娘娘还是害怕大人用那种方法来喂药的。
正在这时,有宫女进来回禀,“娘娘,沈娘子有要事求见。”
玉璧正要阻拦,崔莺却道:“让她进来吧。”
见到崔莺憔悴消瘦的模样,就连沈柔也吓了一跳,又忍不住暗暗得意。
虽然陆庭筠让人封锁了消息,但她还是轻易从潇鹤的嘴里套出了实情,知晓了崔莺因为姜怀瑾之死,刺伤了陆庭筠。
事情正在往她预料中的方向发展,既然崔莺已经和陆庭筠决裂了,那就没有必要再留在宫里,留在陆庭筠的身边碍她的眼了。
“本宫病了,都是熟人了,沈娘子不必多礼,请坐吧!”
沈柔还是礼数周全地行礼,这才坐下。
“看来沈娘子的伤已经是大好了。”
沈柔柔声笑道:“多谢娘娘记挂,妾的伤已经好多了。”
崔莺微微颔首,“那日本宫见沈娘子头上的玉梳便觉得眼熟,可否借沈娘子这把玉梳让本宫看一眼。”
沈柔将那把玉梳从发间取下,交到皇后的手中。崔莺将那把玉梳放在手里,仔细查看了一番,再暗暗觑着沈柔的脸色,从她的眼中精准地捕捉到一丝紧张不安的情绪,再不动声色地将那把玉梳还给了沈柔。
“不知沈娘子今日来是为何事?”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崔莺摆了摆手,示意玉璧退出去,并关上了门。
沈柔走近,在崔莺的耳畔说道:“娘娘可知陆相打算自立为帝了。”
崔莺帕子捂嘴,轻笑了一声,“沈娘子真会说笑!陆相非皇室血脉,公然称帝那不是宣告天下,他要谋朝篡位吗?各封地的蕃王定会以“清君侧”的名义带兵围剿,本宫觉得陆相还不至于会如此愚蠢。”
沈柔羞得满脸通红,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她绞着手里的帕子,“定王反了,听说已经占领了青州和沧州,只怕不久就会带兵攻入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