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新帝(187)
“她进宫求见皇后,但皇后都以各种理由拒绝相见。”
沈柔冷冷一笑,“她那种脑子,果然是指望不上的,你去告诉她,下月皇后生辰,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奴婢这就出宫传信。”
那位姜夫人脑子不好,她不能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我现在去刑部大牢一趟,姜怀瑾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去准备一辆马车,再出宫去弄一张假的通关文牒。”
陆庭筠一直不满崔莺为姜怀瑾求情,姜怀瑾便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她便让那根刺再扎得深些。
若是当陆庭筠得知自己心心念念要娶的女人,心中还念着旧情人,甚至因为姜怀瑾与他反目成仇,他们还能顺利成婚吗?
一条妙计已经涌上了心头。
“你说陆相和皇后之事,皇上可知晓?”
玉棋摇了摇头,“听说皇上性情暴戾,残忍嗜杀,奴婢猜想皇上应该是不知的。”
沈柔用剪刀剪去荷包之上的青色流苏,玉棋想要伸手去拦,沈柔却道:“我还是觉得这颜色配不上这荷包,想换个颜色的流苏。”
她一定要让陆庭筠知道谁才是真心爱着他的那个人,谁才配留在他的身边。
*
自从入冬之后,京城便越发冷了,连日大雪,地面积雪覆盖,厚厚地铺了一层,将巍峨庄严的皇城拢在一片银白的世界。
北风乱卷飞雪,风雪迷人眼。
今日是崔莺的生辰,她登上了交辉楼的顶楼,身上那一身大红色绣金蝶的繁复宫裙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领口缀着白色绒毛,比起刚入宫时,她褪去了少女圆润,下巴小巧微尖,已经初显长开后的绝色容颜,她微抿着唇瓣,立在高楼上,漫天白雪飞扬,气质清冷而绝美。
她的手箍在冰冷的栏杆上,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望着眼前皑皑银白,眼神比这漫天的飞雪还要冷。
靠近年关,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算上今日,这场雪已经整整下了三日了。
直到她见到雪地里的那抹颀长身影,紫衣玉带,身姿挺拔如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一条腿有疾,脚步也是一深一浅,他负手于身后,气度清贵如月华,迎着疾风,披霜踏雪而来。
“娘娘,陆大人来了。”玉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崔莺轻嗯了一声,她的眼睛却并未看陆庭筠,只是用余光轻扫,便知是他。
她的目光却看向了宫墙外,只有站在这里,她才像是摆脱了这高大的宫墙,嗅到一丝自由的滋味。
“母亲这几日倒是消停了。本宫知晓她是为了姐姐的事前来,崔郦落得如今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本宫不会救她,也不想再见母亲。”
“从前夫人那般对待娘娘,伤透了娘娘的心,还有大小姐,做尽了坏事,陷害娘娘,想必夫人也知道娘娘不会再见她,她说不定也已经想通了。”
崔莺抬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在她的掌心渐渐变得透明,只留下掌心的一点湿润。“母亲她不会轻易罢休的,她为了姐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那奴婢让翠果盯着夫人的一举一动,府里一有风吹草动便即刻来报娘娘知晓。”
“说起来,自从姐姐入宫后,本宫还没去探望过她,听说她就该这几日便要临盆了。”
玉璧点了点头,“奴婢问过太医,说就在这两日了。说起来这孩子也真是顽强,之前大小姐被打入冷宫,又被李婕妤百般刁难,如今又被关进了紫宸宫,听说陆大人对皇上用了刑,皇上的脾气变得越发的暴躁,奴婢好几次从紫宸宫经过,都能听到里头传来的惨叫声,而这孩子居然还能无事,不过这都是她自食苦果,谁叫她冒领了娘娘的功劳,还屡次陷害娘娘,还差点伤了娘娘的性命。”
“今日本宫生辰,本宫想请姐姐来一道庆祝。”
玉璧不解地问道:“大小姐曾经那样对娘娘,娘娘为何还要去请她?”
“因为今日母亲也一定会来的。母亲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姐姐了,定然很想念她。”
昨夜有人托一个太监送来了一封信,那封信说让她小心崔夫人,今日是她的生辰,官员携家眷进宫为皇后道贺,这也是母亲能见到她的唯一的机会。
那人还提醒她要小心,但她不知道母亲到底会对她做什么。
她搓了搓痛得通红又冰冷的手,打了几个喷嚏,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自从娘娘服用了避子药,身体便越来越弱了,娘娘不要在此吹冷风了,还是快些进殿去暖和身子。”
“好。”她将手搭在玉璧的手臂上,缓缓走下楼梯。
只听身后有人唤道:“皇后娘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