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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月夕(94)

周嬷嬷有些目瞪口呆,看着棠儿真的从房里拿出一只锦盒来,目光不定。

出了园子,月夕忽而朝四下里看了看,道:“刘荃何在?让他随我一起去。”

周围伺候的太监们面面相觑,见周嬷嬷瞥了眼色来,一人忙道:“刘公公办事去了,还未回来。”

月夕看他们的模样,知道果真出了岔子。

早晨,棠儿说她去门口找刘荃说话,没有见着。周围人跟她说,昨日刘荃被太后叫到寿安宫,后来就没再回来。”

“他不是只在慧园里当差么?”月夕讶然问道,“办的什么事?”

那人讪讪:“奴才不知。”

月夕颔首,没有追究,只叹口气:“那却可惜了。”

“可惜什么?”一旁的棠儿问道。

“他前日跟我说他眼皮跳,我就给他算了一卦,知他是犯了太岁,有一场大劫。”月夕道,“刘荃看着是怕得很,说话都结巴了。”

众人皆一时安静,面面相觑。

这海陵公主自从诈尸之后,神奇的事一件接一件,还疯疯癫癫的,谁也不怀疑她有些邪行的本事。

就说这刘荃,昨日去了太后宫里就没回来,众人都猜测,他怕是倒了什么大霉。公主关在慧园里明明什么也不知道,竟是铁口直断。

周嬷嬷亦狐疑,干笑一声,道:“公主说可惜,不知又是何意?”

“我昨夜又给他算了一卦,发现那太岁,原来是个福太岁。”

“何谓福太岁?”

“福太岁么,乃是因祸得福之意,能将祸事接给别人,让正主消灾解难。”月夕道,“我算出来,刘荃这场劫难是有小人作祟,这福太岁,就会把祸事转到那小人身上,保刘荃安稳。”

说罢,她叹口气,道:“可惜他又不在这里,不然要是听到了这件事,定然高兴。”

众人再度面面相觑。

周嬷嬷愈加面色不定,忙对外头道:“车驾备好了么,莫让太后久等了。”

*

月夕走这一趟可谓兴师动众。

除了周嬷嬷唤了四十内卫守在寿安宫院子里,随月夕前来的慧园护卫则有十二个。月夕才跟太后行礼,将将坐定,赵福德也来了。

太后看到他,冷笑一声,道:“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请客吃酒呢。”

赵福德赔笑道:“皇上听闻太后病了,特令奴才前来探望。”

“场面话就不必说了。”太后道,“你来了也好,当了见证,省的皇上又暗中生疑。”

说罢,她看向月夕,颇是和气:“听周嬷嬷说,你休养了一个月,精神大好了?”

月夕笑了笑,道:“确是大好了,这些日子,我还在园子里捉了好些蜈蚣,太后尝尝。”

说罢,他让阿莺把那锦盒拿出来。

听到“蜈蚣”二字,太后只觉额角跳了跳,看周嬷嬷一眼。

周嬷嬷忙上前,将那锦盒接了,却似拿着个烫手山芋一般,随即又交给一旁的内侍。

果然这癔症是好不了了。太后忍着汗毛倒竖的不适,心里想,这哪里还像个公主……

“前阵子,皇上看你有病在身,特地收拾了慧园,让你住在里头养病。”太后继续道,“如今你既然大好了,不好再占着那园子,我寻个时日,且先将你送回行宫去。”

月夕一怔。

竟还有这等好事?心里不禁一阵大喜。

她早就想回行宫去。过去听春儿说,那里看守松散,凌霄常偷溜出去。若她回去那里,一举偷溜回扬州,也不无可能。

按理说,那和亲的事既然搅黄了,皇帝早该将她踢回行宫里去。可他不知抽了什么筋,非要将她关在慧园里。。

最近,月夕多少有些想通了。皇帝怕不是担心凌霄和江东王里应外合,反了他吧?

这皇帝,向来是个两面三刀的做派。一头假装兄妹情深,说什么不惜为她违抗先帝遗诏;另一头却又不相信她,为了一个不知离宫多少年的江东王,不惜软禁她。

当真天下第一大别扭。

不过月夕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己除了个公主的名号什么也没有,早做好久住慧园的打算。

不料,太后把机会送上门了。

月夕低头,沉默不语,唇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赵福德那头听了,也暗自叹息。

也不知是皇帝反骨,还是太后反骨。

这事,皇帝说了不愿意。他都病成这样了,这当娘的怎么半点不知心疼,反而还趁机做让他堵心的事?

他瞥了一眼月夕,想着这海阳公主虽然面上镇定,心里头还不知多高兴,这下她终于称意了。

“太后,”赵福德硬着头皮,道,“让公主住在慧园是皇上定下的,此事是否先跟皇上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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