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攻略的反派之后(297)
闻衍璋眼风扫过巍然不动不知在坚持什么的菡羞,颔首扶丈母娘起来:
“听闻东边一户人家花草养得漂亮,弄了些花种子来,“他顿,又看眼菡羞:
“菡羞当喜欢的。”
陆母更开心,一阵嘘寒问暖。菡羞时不时陪笑,不咋吭声。连老生常谈的生子一事也不做多大反应,闻衍璋意味深长。送走了丈母娘,他贴着人坐下,菡羞撇眼,见他袖里取出一只针脚工整的荷包,掌心里登时多了一小堆种子。
“明早一起种下。春后院里琳琅满目,瞧着心情好。”
她不知怎的就歇气,伸手捻了捻:
“都是什么?”
“不知,几十种,我随意抓了把。”
“….突然种花干嘛呢?我们院子挺好看的。竹子一大片,瞧着就雅致。”
菡羞闻到他身上的味就发怵。目睹诡异雕像的雷雨夜后,她不适了小半月。闻衍璋倒是很嘘寒问暖,恨不能粘她身上。他循序渐进地玩花样,实在招不住。那事菡羞旁敲侧击问,他只说是幼时在法喜寺里发的愿。也就这样一笔揭过。
对闻衍璋倒不是尴尬,而是无所适从,惶惶不安的难受。
菡羞把手收回去。
闻衍璋收紧掌心,瞟那群摇摆的长青竹眼,似笑非笑:
“我不好竹。”
爱竹的是远走天涯四处行善的另一个。
菡羞“哦”了句,“是啊,至今都不知道你好什么呢。”
青年默 ,盯她片刻,启唇:
“从前没有所好,现在不是了。”
他的前生并不被容许好什么。吃穿住行用,乃至人。均是握不住的春波。
而现今所好,孰人不知就在身边。
“等花开了,你我正能闲下来一齐赏花。”
…怕那时候她早不在了。菡羞的笑难看的一眼就能看到底。饶是如此,她还虚心地回应:
“好,还要叫上姐姐他们一起。那时候两个孩子也长大了。”
菡羞没察觉,她平常有好事时,鲜少会提及两个孩子。如菡羞所言,她确实不算喜欢。
闻衍璋眸子微闪,另起话头叮咛:
“来吃些药,外头风寒多,免得你染了。”
菡羞脑里瞬时叮灵一响,闷闷点头:“嗯…你,也要当心。这两天少往人多的地方去。”
脚步登停。闻衍璋回首,眉眼间浮出欣喜,眼尾上勾,极清隽漂亮。
“嗯。”
他不是爱笑的人,更不提发自内心展颜。这一幕委实难得一见。她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美颜冲击险些愣神,待反应过来一摸耳朵,热。
翌日清早,菡羞一早被闻衍璋捞起种花。菡羞呵欠连天,待种完了才发现他提前挖了块小池塘,里头还游着小鱼。闻衍璋没阴阳她这懒怠样,放菡羞回去睡了。他本也要一起上床眯觉,却来一位久不见的不速之客。
这人一把糙嗓,隔老远粗嘎地刺耳朵。菡羞刚睁眼,闻衍璋又把她眼合上,“我出去一趟。”
她点头。身侧的热度散失,闻衍璋穿好衣衫寻迹而行。见后山那蕴了西北风沙背影的长者站定,显然等候许久,敛眸。
“刘将军。”
晌午了,人一直没回来。
睡意在有心事后就不那么强烈了,菡羞张望了下确定人没回来,还是决定去李家一趟。临走前望一望新埋的种子,抿了唇。
果不其然,人都躺着。见人都没大问题,她抄小路走去集市中心散步。认识的商贩争抢着打招呼,菡羞维持着正常频率的呼吸一一回以笑容。
估算着和病毒接触得也快差不多时,正要打道回府。有人在巷子里叫住她:
“陆菡羞。”
语气不算多么友好。
居安太久,菡羞很多时候都忘了危险的存在。加上心事重重,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就回了头。不成想迎面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堵紧巷口,眼神颇有几分凶狠。
她这才警惕,迅速后撤一步:
“你是谁?老实说,不然我叫人了!这沂州百姓就没几个不认识我的!”
那人横眉,胡子抖几抖,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啊,又将我忘在脑后了?不愧是你这贱人!骗我情不够,还要将我的财路杀绝!”
这,菡羞不解。“你胡说什么呢!”
“胡说?!老子是吴戒!你可记起了!”
“吴——”,菡羞噔地瞪大了眼“是你?你这模样,”
络腮胡,黑皱皮肤凶神恶煞,身型也略有佝偻,满身颓气。根本和先前几面之缘的富贵商贾是两个人。
如今之落魄,非亲人大抵认不出。
菡羞立即敲了警钟,这家伙窜进来怕是要她命。好在小巷子走过不少次,她稳定心绪,一面拖延:
“我都说了我不记得那些事,我落水后傻了脑子。就算这是真的,同你的财路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打的劫。你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