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攻略的反派之后(271)
走,还是不走。”
他记着,一直记着伽波借陆菡羞之手传毒的仇。不,伽若浑身刺痛。
他是为陆菡羞记仇!
一个男子。怎会这样心胸狭隘,这样阴毒?即便她们做了那些也为造出实质性的大害!
陆菡羞根本无恙!
伽若不敢置信,他平和这般久,原来一直是条蛰伏的蛇。她立时想跑,可刚起身,天际烟花不断,照地她眼前一闪又一闪。
…回到哪里去?
她唯一的家人死了。她没有家。
伽若身子晃了晃,半晌,擦了擦干涸的脸。
“伽若只求安度余生,求大人成全。”
闻衍璋便漫不经心微笑:
“善。”
“往后对外伽若便死了。我记得你们身子里都是蛊,对也不对?”
伽若一双眼失了魂似的空洞,点点头。
他雅然颔首:“大雍这地界,你想去哪,随意挑。”
“…大人,”竟不留她养蛊?
闻衍璋已失了耐心,对远处一唤,轻描淡写地如扫除了一片垃圾:
“带她走。”
菡羞睡梦里,迷糊感觉眼前在放烟花。可惜睡地沉。爬不起来。
门轻轻打开,携着凉意的衣衫在远处卸下。闻衍璋抬手将胸前的发拘到后背,定定看了菡羞一会。
忽地,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襟。
水红色的肚兜挂在身前当阻碍。他觉得碍事,又绕过脑后扯下。
布料委屈地斜在一旁。
闻衍璋倾身,埋首与其中。呼吸如常,偶突发急促。两瓣唇恣意划过肌肤,无形中湿热黏腻。
半晌,他偏脸。将右耳覆上腻白躯壳下的心脏。
一跳,一跳。震地他耳廓连动。
这地方的病许久没发作了。陆菡羞自个都早忘在脑后。
青年勾唇,眸光流转。尽是阴邪。
沂州是个好地方…蛊虫,也是个好东西。
只差王蛊。
太守府后,小门开一角。木盒里的东西被稳当置入无人踏足的佛堂。空中血腥味一闪而过。
问雨就着水缸洗了把手,伸进胸前摸帕子。摸来摸去,摸到一根铜簪。
他一下沉默。
娘的。林嘉昱都继续去宣扬他的志向了,他还要在这干杂活。
好在,是最后一次了。
捏了捏簪子,问雨关好门,一并关上细碎的啃噬声。不远处恰逢人说话,他躲了躲。见是那冷着脸的伽若。哼哧一笑。
都是囹圄中人,竟还做不切实际的梦。那人不杀,大约是真受了感化吧。
可惜,妖魔就是妖魔。做这一切从不怕什么天谴。
他掰掰指头,快了。
*
大早上的,闻衍璋没去上班。反而绷着脸坐在床边等她醒。
菡羞揉眼睛,他听见了声响,转过来垂着眼睫道:
“昨日忘了同你说,我已向你爹娘求婚。婚期定在这年三十。聘礼年前抬齐,你可急?”
他语气平平,就好像叙述一下今天吃什么。仅仅用眼睛窥探她的反应。
菡羞低头,看见闻衍璋那手稳稳抓着大腿上的衣料。
她挪开眼睛,哦了声,“聘礼不聘礼的也无所谓。反正我都没有嫁妆。不过你挺会选日子啊,正好可以省下一回大鱼大肉。我们张灯结彩也不会太明显。”
既满足了陆家迫切的需求,也可以少些什么诸如“惊!原来太守与夫人私相授受,并未成婚”之类的闲话。
说到大鱼大肉…菡羞突然精神抖擞:
“我昨天叉的鱼还在树上挂着!”
“…你这么看我干嘛?”
闻衍璋面无表情。闻言,似皮笑肉不笑:
“你倒是贤惠地不行。这么会考量,什么时候去算一算太守府的账。”
菡羞装没听懂阴阳怪气,伸个懒腰穿衣服:
“我算农舍的账就够了,哎呀,今天还要去对账。不说了不说了,早饭——啊,你把鱼弄回来了啊。啧,大早上喝鱼汤会不会胃寒?”
闻衍璋冷眼看她生机勃勃地吃饭喝汤,良久只从鼻腔哼了个“呵。”
呵呵。
起初,这个呵,菡羞以为是暂时性的。
但后来的二十来天里,每逢闻衍璋经过,她耳朵里少不得飘来一个“呵”。
或阴阳怪气,或讥讽,或冷笑,或直抒胸臆。
嗯,反正就是膈应她。
腊八那天,菡羞忍不住朝着在一旁剥花生的闻衍璋挥了一瓢。咚,脆响。
“是不是欠?”
闻衍璋手里花生一落,抬头瞪她。菡羞:
“呵。”
他脸色肉眼可见一黑。
边上陆夫人一唬,指着闻衍璋肩上的米粒骂她:
“羞儿,你好端端打衍璋作甚?马上都是要成婚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
说毕,轻手轻脚拿来帕子掸了米粒。
菡羞撇嘴:“娘你就惯他吧。也不懂谁才是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