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攻略的反派之后(269)
闻衍璋凝眸,懒怠扫去。小小茶馆二楼一描妝女伶正朝爬窗上他挥帕,好不热烈大胆。
闻衍璋收回目光,虽心情不错,却并未换上面对外人时常佩的温雅面具,反轻描淡写挪开眼。仅肯耐下性子望着菡羞,又摇了摇铃铛,启唇:
“傻了?”
菡羞大梦初醒,看着规规整整束发穿衣的闻衍璋。狠一甩头。
哪里像那个假纸人!
她陡觉得活过来了。拔脚冲去,像只找到巢穴的小兽。恨不能扎进这片愈发宽阔的胸膛打滚。
闻衍璋被她埋头冲击地闷哼声,正挑眉,菡羞就放开手。一摸他脖子,来回捏一捏。两道眉庆幸地一垮。
“幸好。”
他喉结微痒,不解垂眼。
“走吧走吧。”菡羞拍拍胸脯碎碎念了句,安慰自己,也安慰他似的:
“要过年了,平平安安才是真。”
“…”闻衍璋沉眸,未置词,扶她上马,随后翻身贴上。
沂州树叶还绿着,不过傍晚到底冷落。若要比,却还是比那场触目惊心的戏要好些。
路上,菡羞还有点焦虑。到家吃了温热的窑鸡后才舒缓。分闻衍璋一个鸡腿。他别脸,于是她自己吃了。
饱饭后,闻衍璋坐在床头脱鞋,菡羞和他说话。他闻言未意外。
“嗯,许是有谁告诉她了。”
“可是,你的身世那时候没几个人知道。你和何四又不是三四岁就认识,哪里流出去的消息?”
他两脚踏进温水里,略眯眼:
“谁晓得。那时我饿昏了头,被哪个沙弥瞧见了也未可知。曾祖父的事迹宫内有载,不算稀罕。”
“那她是真的为我好呢。”
菡羞若有所思。闻衍璋虽全不在乎何四这点伎俩,却也无语,听了笑话似的:
“撺掇你不同我在一块就是好人?你也知道我和她一家子有过节,你怎就不觉得是她看不得我好?”
菡羞缩头,圣母一下嘛,很正常。
他把水倒了,又打一盆来。见菡羞脚一蹬,把鞋甩了要盖被子,登时用眼剐她:
“脏脚放下。”
菡羞抗议:“刚洗了澡,脏哪儿了。”
闻衍璋上去把鞋拎起,忍无可忍抬头飞眼刀:“你这鞋好几天没洗,也不嫌味儿。”
说罢,一开门扔外头。又去床底下翻出双干净的,逼着菡羞再洗遍脚。
横竖不用动,菡羞哼哼唧唧照做了,不过嘴里还念叨:“上回你还用我的洗脚水洗脚,洗澡水洗澡。这回又嫌弃我了。”
他反唇相讥:“那时缺水,能一样么。”
“…”
一说这些,菡羞的吐槽样本就源源不断,上到吃饭下到睡觉,闻衍璋这厮什么都能犯嫌。
她接过他扔来的擦脚布,坏心眼咒道:
“你又别扭又龟毛,以后肯定是那种脾气坏还尖酸刻薄的倔老头。大人小孩都讨厌。”说完,比划了下小老头弓着腰拿拐杖打人的模样。
闻衍璋翻个白眼,脱了衣裳上床看书。觉着陆菡羞实在幼稚,却还是板着脸呛她:
“就你是人见人爱的女菩萨。”
“怎么不是呢。”菡羞拉上被子,半眯着眼。仰头看他靠着床头看书。暖光照地一张脸暖熏熏,蒙一层旖旎的雾。
这雾悠久,绵长。静谧地仿佛感受不到时间流逝。仿若他们这段亲密无间的时光。
突然地,心情很好。
如此之好的氛围下,她趴一旁,下巴颏抵住软枕,嗓音变得软软的:
“闻衍璋,你要不要娶二老婆啊。”
似是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秘闻,青年一愣。不可思议地朝她看过来。捏书页的手指突兀紧了紧,菡羞趴着,见他那见鬼似的眼神,无辜地咧嘴。纤细的手臂露外头。腻了人的眼。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心里头冒火,嘲讽地笑了:
“陆菡羞,你找茬是么?”
菡羞挠挠头,从这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闻衍璋半盖着被子的□□。她默默把头转过去,心想:
果然么,闻衍璋才不会有歪心思。
这个思路很叽歪,但,那是心胸窄小的闻衍璋。
菡羞眯着眼,莫名觉得,这时候的一切,称得上幸福。
她,好高兴!
…烛火噼啪。却没等到菡羞追问。闻衍璋再看过去,只见她头一歪一歪。
是困了。
果真指望不上。
他闷气未消,自顾自僵持片刻。一叹,终认命扶着那颗头搁上自己的胸膛。菡羞下意识在他身上摸一摸,摸到一片不硬不软的胸膛,便乖乖躺臂弯里闭上眼,开始哼哼。
闻衍璋睨着手里的《三命通会》。
同陆家父母提了亲,合八字的神棍却不在。他只好亲力亲为,自个又借着之前学象法的方子学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