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攻略的反派之后(266)
陆夫人恨铁不成钢:“你就是这么不上进!咱们都在贼船上了,好歹也争一争。娘不是要你黏他,娘是觉得你不能再吃亏!”
菡羞摇头:“您啊,别瞎操心了!”
“你这丫头!”
“好好好,我会注意的。”
她咧嘴,“我走了啊,回来给你们捎新鲜的大头鱼。”
*
城边小营地里,闻衍璋还不知被岳丈编排了闲话。驱开来倒水的伽若,他轻揉一揉发痒的伤口,对面李霁眼尖给他倒茶:
“妹夫,喝点新上的冬茶镇镇?阿枂与婉娘一齐炒制的,去火养身,我尝了,很好。”
听到何四,闻衍璋狭长眼尾上下并了并。避开茶壶,拒绝了连襟的好意:
“疤痕作怪,无碍。林嘉昱派入京城数月,一直未有消息传来。他由你联络,可是出了意外?”
解决完陆菡羞身边这最大的阻碍,闻衍璋把精力全部投入对付楼毅。
此人几次躲过,十分棘手。
名声上有顾平襄,授书女学子的事迹早引得不少儒生效仿,连戚云月都意外。如今的沂州,虽还顶一个内忧外患的糟名,也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他与菡羞将此地喂养地肥硕富庶,眼馋者多如牛毛。裴止风约摸是想时机到了举兵一网打尽,吞吃个干净。
但闻衍璋不打算如他们意。
等拿回该拿的东西,这沂州就是他等的葬身地。
李霁正色:“上京搜查森严。他虽辞官归乡,但毕竟不同以往。不过有问雨护着,我一些老友帮衬,定无恙。”
他叹:“若能离间楼毅这大将就好了。咱们也不至于困在这这么久。”
“谁都能离间,楼毅绝无可能。”闻衍璋漫不经心撑腮,随手捻案上的狐狸木刻把弄。
李霁不经意地瞄眼那做的并无出彩之处的木刻,咂舌:“是啊,他太忠心。”
这样的人,除了杀别无他法。可惜至今没有武力高过他的能敌。也不好轻易动用火药。
还有一则,李霁道:
“在我家门前行凶的那些贼人,似乎往北有巢穴。但去查了却只剩死尸。”
言下之意,还是没找到。
闻衍璋不苛责,懒散道:
“他们或会卷土重来,提防着些。”
李霁称是。闻衍璋起身要走,李霁想到一桩事,踌躇了下唤:
“妹夫,还有一事恐要耽误你一些功夫。”
闻衍璋回首:“你只管说。”
“这,”李霁不好意思,但记着丈母娘与妻子的再三叮嘱,还是厚着脸皮:
“敢问你与菡羞的婚事,可有定数?”
他眯眼:“是岳家心急?”
李霁讪讪:“不是不是,是我好奇。你不高兴,我便不问——”
“定下了。”闻衍璋却勾唇。
李霁愣了:“是,何时定的?”
青年的大袖迎风翻飞,不急不缓:
“若要说决定,我早已定好,不过不曾透露。还有一月过年,正是难得一见的吉日。我想双喜临门正好凑一日,大家伙都高兴。”
李霁登时哑口无言。良久夸赞:
“妹夫心细,想得周到。”
闻衍璋颔首:“姐夫谬赞。只是我想给菡羞一个惊喜,还请切莫走露风声。”
“自然!”李霁忙保证。
他便不再停留,照例步行回家。路过小摊,买一纸陆菡羞喜欢的窑鸡。小贩高兴地叫他一声陆大人,不肯收这平易近人的陆大人的钱。
闻衍璋一哂,莫名地慈眉善目,反多给了双倍的铜板。
小贩不知所措,闻衍璋适时笑:
“家有喜事。”
“哟,那恭喜大人了!我收下了啊!”小贩恍然大悟,一连说了许多吉祥话。
“同喜。”青年笑意款款,清隽地是一缕风,一棵柏。
顺墙承荫,闻衍璋慢慢收了笑颜。脑中随便过一过,轻易就参透李霁被逼着来问话的因由。
弯唇,皮笑肉不笑。
陆家父母疼惜女儿,果然是一等一的。
婚姻是个束住人的好物什。他恨不得早早让她带上枷锁。
只是,此事不可他先提。要让旁人心焦。
方好显得他无辜。
府邸看守见闻衍璋回来,禀报:“夫人在湖边陪开顺少爷玩耍。大人可要去找夫人?”
他瞥眼手上吊着的窑鸡,迈进门:
“天冷,若孩子冻出风寒如何是好。你去抱顺儿回来,正好交由姐夫。”
半个字没提菡羞。
但小厮识趣:
“湖边寒气重,夫人待久了也受不了。属下一并请回来?”
闻衍璋从善如流:“可。”随后进门,翻出床底下的零碎玩意。于一方小盒里取了张漂亮的聘书。手中把弄片刻,置入袖中。
只差十里聘礼。
他思忖,全身家当都在陆菡羞脖子上。这十里聘礼是新置办,还是和她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