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攻略的反派之后(241)
“那厮给我们任务了没有?”
虽给闻衍璋做事,伽波却不愿真心服人。伽若拧眉,将手里的纸卷递去:
“传给问雨。”
懒得打开,横竖也看不懂。伽波大圆眼瞧她:
“你不舒服?要我回去取药镇一镇么?”
伽若摇头:“撑得住。快行动吧,等这位击溃楼毅加上王庸润色,王庭会派使者来的。”
伽波翕眼,忽地冷笑:“再有药又怎样。还得是…”她一望院子,似有所指。
“人最抵用。”
“…别说这些。”伽若敛去神色,招呼妹妹离去。
不到半个时辰,天际飘来阵阵浓烟。窗下抬出一只皓白的手,食指一勾一屈,轻轻支住窗沿。
闻衍璋披一件单衣倚窗,嗅一嗅空中的焦灼,微有满意。
回首,小榻上的姑娘侧身睡得正香。身上衣裳乱掀,白花花的腿俱露在外头。幸是热,难着凉。
他目光在那两条腿上游弋了会。束好发,倾身将菡羞脸上乱糊的发拨开。又顿了下,后退一步似是端详。随后从善如流,提前用指腹给她抹了抹眼角还未成形的目哆。
做完,面色突然一沉。
去巡查战果还来不及,他却在这里给陆菡羞抠眼睛?
…堪称嫌弃地,闻衍璋扯过干巴巴的帕子狠擦把手。
薄日绣帘,清早的太阳比起昨日的稍降了火气。
菡羞一摸,发觉身上不怎么湿,泄一口气。脖子里的铜钥匙沉甸甸,喝一大口水下床才发觉忘了问闻衍璋这钥匙是做什么的。
…应当有点重要吧。
啃了两口黑馒头,府邸里的侍女突然急匆匆跑来叫她,说是住在东厢房的老太监不知去向。
菡羞吓一跳,连忙拜托她们帮着找一找,随后围着院子搜寻一圈,原地发愁了会决心去找闻衍璋。水井后头倒扣的缸里突然窸窣作响。
菡羞猛一转头,缸身后斜,伸出枯枝一样的手,原是老太监哼哧哼哧搬开一条缝。
“亚父,你怎么躲那里了!”
随着闻衍璋叫亚父的次数不多,也生涩。但这会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冲上去薅人出来,老太监手里捏着一叠乌糟糟的白纸,哎呦呦叫唤。脸也黑了半块。
缸身不轻,待老太监脱身后菡羞放手,地上震响。
“您这是做什么?躲缸里可吓死人了!”
老太监大力咳几声,瘫坐地上好会,顶着一脸黑灰举起手里一叠纸。
目光跟随过去,菡羞疑惑:
“这纸?”
他手一松,胡须抖着,浑浊的眼空荡荡望着飘散的白纸,喃喃:
“昀儿今年不曾回来瞧我,我如今烧得起好纸钱了,怎么反而不来了?”
菡羞顿了下,抓起一张仔细看了下。纸张圆形,中间镂空正方,真是纸钱。
闻若昀吗?
那这些灰都是老太监烧的了。
心情坐秋千似的荡了荡,菡羞给他拍拍衣裳,哄道:
“您给闻衍璋的爹烧钱呢?为何不与我们讲一声?今天好一起啊。这把自己关到缸里又是个什么习俗?”
老太监两腿胡乱蹬几下,挥菡羞的手:“什么一起!我昨晚就给他上香了!斑奴越发不孝了,他亲爹的祭日都不来叫我…”
菡羞一僵,想了想喊来侍女先把老人家安顿好。把缸抬正,底部赫然是一片烧灼过的黑迹。
是用这缸当盆了?
…想到老年痴呆确实会做出不少糊涂事,她叹口气。侍女回来交差,说是前几天老太监偷摸找人要了一叠宣纸,自个拿了厨房里的刀割成捧纸钱夜里悄摸烧。
大家都惯着他,也以为就是拿去涂涂画画,便都不在意。
这事一捋清,菡羞禁不住寻思起来。
这么说昨天是祭日,可闻衍璋身上并没有什么香火的味道。大约是真的没祭拜…老太监说起斑奴来许多时候都是乐呵呵的,这不满都压过了对孙辈的喜爱。恐怕是真的很伤心。
菡羞心里头也升起了点类似不解的情绪。
本觉得不至于如此吧,可昨晚他的态度很奇怪,不似平常。还差点和她那什么了…
冷不丁想到当时闻衍璋提起母亲的态度,菡羞不免五味杂陈。
要不要问问他?
纠结的那会,闻衍璋正提着油纸包开门。一见地上狼藉,步伐停顿。
菡羞刚抬脸就同他对上眼睛,与往日不同,这会确定他看得见了,她居然语塞,手脚不知往哪放。
昨晚的尴尬…还没消散。
闻衍璋打量菡羞脸上的红晕,眸底的暗流转一转便猜到她为何如此。
他毫不避讳地凝视她,菡羞在这明晃晃直勾勾的视线下脸色越发红。竟有点暴跳如雷的念头。
“你看我,做什么。”
他鼻腔里哼一声,不大,却足够让菡羞恼羞成怒。待她真吊了眼,闻衍璋才看个得趣,朝她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