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攻略的反派之后(158)
她抿抿唇,“我也不知他怎么就非我不可了。男人都贱,可能不理一段时间就好了。”
何四面色一凝,识趣不提了:
“原是如此。”
随后捡些坊间的趣事讲给菡羞听。她连连应付,待人走了,已是晌午。
菡羞长舒一口气,刚想歇息,心口突然刺痛。丹霞见状冲进来,呜呜嗯嗯抓起妆奁里的药丸子往她口中倒。飞霜要出去喊人,菡羞缓过劲连忙叫住她:
“别去!”
她们共同看向她青白的脸,一齐歪头。
菡羞强撑着咧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我想你们陪陪我,不要告诉他。”
*
宣齐宫内,闻衍璋目送闻斐然离开,旋下龙首,里头盛着的几只白虫不断在药材与血肉中蠕动吞咽。
这世上除了他,兴许没人知道他依旧养着虫子,还挖空了龙首。他伸手进去拨一拨,翻出底下藏的虫尸。
蛊王给的也快差不多了。
闻衍璋有些不悦。
还没有诞生能一次肉白骨的虫王。是药,也是毒。正焦灼,心脏蓦地一跳,闻衍璋下意识捂上,将龙首拧回去。
方才一瞬的刺痛如斯鲜明。
换下衣服熏了香,回到回春楼,床上躺着玩手帕的姑娘并无变化。
闻衍璋莫名心缓。上前,将耳朵贴上她柔软的胸膛。
菡羞的无奈中,心跳有力活泼。
少年闭目。
还有,一个月。
菡羞发现闻衍璋开始早出晚归,不再和她厮混。他似乎在忙着什么,不过没有忽略她,不忘让人给她送来一对精致的绢人。
菡羞百无聊赖打开后小小吃惊——和她之前送给他的那对一模一样!
连痣的大小都相同。
只不过这个绢人仔细摸摸没有那么软和,许是里头填充的东西不同。
她眨巴眼,有一点坐立不安。
闻衍璋还真是把她记挂在心里。
仅仅五十好感度就能这么上心,要是真到一百了呢?
不过她也体会不到,那时候肯定回家了。
把两个绢人抱进怀里,菡羞叹息。
真好看呐。
逐渐到了最冷的时候。问雨偶尔会来笑着和她打岔,一口一个叫她美言。
菡羞一般扔他一块糖,叫他一边玩去。随后就能听见他蹲在一边天南海北的说人八卦。回回都要怒骂戚云月和裴止风,顺带骂两声李破风。
偏不回菡羞的问题。譬如,闻衍璋最近在干什么。
菡羞拉上被子,暖乎乎睡着了。
管他呢。
她最近一睡就醒不来,没空寻思有的没的了。
见人没了声,问雨挠挠头,面色复杂的看过去。
…这条命,还能吊多久啊。
他找去太清殿,阴森冰寒的宫室,唯有滴答的水声。问雨下意识缩缩脖,小心飘进去。寒风肆虐,帘幕飘零。隐隐约约可见最暗处,陛下持刀与笔,悉心雕琢那张人脸。
这是第几张了?
记不清,总是做了一半就扔。
他还是禀报:“陛下,老祖宗已安排好了。闻斐然的府邸也严加看管未曾松懈。
就等这赌…成还是不成。”
融入暗影中的年轻帝王恍若未闻,继续举起画笔,沾上一点朱砂,轻缀手下人脸。
待得点成一颗鲜明的,他嗯一声:
“等。”
一等,便是大半月。
年三十前,北方异军突起,连连攻占城池。不过几日,已经牢牢把控住兵家要地。
昭阳公主师出有名,高举伐旗,手下精装将士所向披靡。原先的守卫好似一张纸,一烧便化成灰。
座下大将楼毅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连斩下二十八座城的都督,齐将人头扔进上京宣武门。
百姓哗然,双手挎起包袱连夜奔波。
伤亡异样之少,又得个菩萨兵的好称呼。
往日一直假装平静的皇宫终于乱了。到处都是抱着金银财宝逃命闯宫门的太监婢女。问雨连连骂,杀了好些人都挡不住他们窜逃的心。
正心烦,那何四找上来,严明求见陛下。
问雨抠耳朵:“王妃,这时候你不逃命来这干什么?找死呢不是。”
何四厉声:“倒是告诉我王爷在哪!一连几日未归,我如何放心走?”
“我可不知安王去处。”问雨眼珠子一转,指着远方滚滚黑烟:
“他们就要来了。你自己寻思走不走吧。”
何四蓄着泪转脸,见连天黑雾,不禁一个踉跄。狠狠看问雨一眼,咬牙带着芝华挺着大肚子坐上车。
问雨吊儿郎当的面色登时发冷,拔出剑,小脸上遍布决绝,盘腿独身坐镇城门,等这场毫无悬念的厮杀。
菡羞在尖叫中醒来,只觉得这一觉格外长。丹霞扶她,菡羞笑笑,一算时间,她立即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