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气极,却也不敢硬来,声音委屈道:“秦公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个寡妇,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
“呵.....只是个寡妇?胆子却不小,竟然敢戏弄我。你可知,本公子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出过这样大的丑事,然而,就因为你。”
“那秦公子想怎样?”她眼眶红红,显得柔弱可怜。
这副模样更让秦良玉怜爱得很,是那种想弄上床榻狠狠弄的怜爱。他舔了舔嘴角,说道:“好说,只要你肯与我春风一度,我自然就放过你。”
他语气轻佻,言辞露骨,手还不安分的勾着她下巴,在脸颊与脖颈之间反复滑弄。
惹得柳依依身子打颤。
她心底嫌恶得很,但又不敢表露出来,怕更加惹怒他,于是脑中快速想着解脱法子。
秦良玉低嗤一声,“怎的,还在想怎样摆脱我?劝你莫要白费力气,惹了我却想全身而退的,至今还没几个。”他又凑近几分,距离呼吸可闻,“以其白费力气,倒不如好好想想在床榻上该如何取悦本公子。”
柳依依气得浑身颤抖,她自认端庄贤淑才女,一生清清白白,如今却被个浪荡子堵在大街上轻佻对待,着实可恨。忍无可忍,便不想再忍。
“你妄想,你这个无耻之徒!”
“哈哈....哈哈哈,我无耻?实话与你说了,今儿你不答应也得答应。”秦良玉笑得猖狂。
“爷!爷!”
旁边的奴仆紧张的打断他。
“作甚?”秦良玉不耐烦的转过头。
却看见巷子口正站着一人,一身暗紫官袍,背着手,眸子冷冽的看着这边。
这人正是祝长君。
秦良玉赶紧放开柳依依,暗道倒霉,草草行了个礼便带着奴仆撤了。
柳依依深深望着他,咬着唇,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
“师兄。”
“走吧,我让人送你回去。”
祝长君恰巧经过这里,便遇见了这么一幕,那秦良玉是何人他知晓,最是喜欢勾些年轻寡妇,想必柳依依是在街上落单被他盯上了。
然而柳依依却没挪脚,仍兀自站着委屈的流眼泪。
“走吧。”祝长君又催促了一声。
柳依依这才出了巷子朝外头走去,临上马车前却突然定住脚。
“师兄,我......有话想与你说。”
“什么话?”
“可否寻个僻静的地方?”
祝长君有事在身,没太多时间,就近选了个茶楼。
厢房里,柳依依坐在圈椅上,仍旧抹着眼泪,那双带水的眸子时不时打量他。
祝长君背着身站在窗前。
“你有何话要说?”
他语气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师兄,我还有一个月就满孝归家了,归家之后便可......另嫁。”
祝长君转身,“我会替你留意些青年才俊。”
“师兄!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年来,我喜欢谁你难道不清楚么?”
“我已有妻子。”
听得他这话,柳依依又哭了,哭得伤心,随后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他站在窗前神情淡漠,不说话似乎有默认的意思。这让柳依依心底嫉妒得发狂,质问道:“师兄,我等了你这么些年,你为何变心?你明明喜欢的人是我,为何要这样对我?”
祝长君莫名其妙,“此话从何说起?”
“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这些年来独独亲近我一人?为何我送你礼物却从未拒绝?为何在我嫁人之后也暗自照顾于我?师兄,你为何不肯承认?是因为爱上那个女人了吗?”
祝长君盯着她,眉头紧蹙,半晌才说道:“不曾想你对我误会这般深,之所以独独亲近你,因你是我师妹,且是唯一认识的女人。你送礼与我从未拒绝也因你是我师妹。还有,至于你说的嫁人之后仍照顾于你,此乃恩师所托,并无他意。”
柳依依怔忪了片刻,随后使劲摇头,“我不信!我当真不信!这肯定是你移情别恋的托词,你曾经明明与我那样要好,我不信!”
女人失态起来,真的令人无法招架,祝长君不想多待,他抬脚要走,却被柳依依紧紧拉住袖摆。
“师兄,你别走好不好?”
她心里笼罩着巨大的恐慌与失落,直觉若是今日他就这么冷漠的走了,往后就真的没可能了,她还想着和离归家后再嫁他呢,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祝长君缓缓扯出袖摆,“师妹,早些回去吧,另外......”他顿了顿,“不要去我夫人面前胡言乱语,她有孕在身,不宜动气。”
他之所以在此忍了这么久,也就是想说最后一句话。
可这最后一句话,却令柳依依如坠深渊,惊在原地。目送他冷漠离开的背影,柳依依哭得心碎,想不到等了这么久,却等来了他夫人怀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