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买这么多香粉用得完吗?”
“怎么就用不完了?回头元安堂和馨兰苑各送一些, 我姐姐和嫂嫂再送一些,不就能用完了吗。”
......行吧, 凝香稳稳的抱着匣子, “小姐,咱们回府吃午饭么?”这会儿已经午时, 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前头的顾时欢头也没回, 脚下拐了个弯儿朝旁边的酒楼走去,“今儿不回去了, 咱们就在外头吃。”
她们在二楼选了个位置坐下来, 才叫上一壶茶水, 店家小二便过来请人, “这位夫人, 楼上有位客官说是您的熟人,请您一起用饭。”
“熟人?”
小二领着两人进了厢房,红木圆桌前坐着的可不正是熟悉的人么。
“慕言哥哥回来了?”顾时欢很惊喜。
沈慕言依旧笑得温柔, “回来了, 昨日刚到。”
顾时欢打量他, 笑道:“慕言哥哥去了两个月, 晒黑了啊。”
沈慕言帮她拉椅子,将菜牌递给她, “想吃什么?”
顾时欢认真点了几个菜, 随后又问他,“慕言哥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适才上楼时正巧见你们也刚到,索性便请你们过来一起用饭。”
两个月没见, 他着实想念得慌,这会儿人在面前,怎么看都看不够,盯得顾时欢有些不自在,赶紧找了个话题。
“慕言哥哥,江南好玩么?”
“不好玩,江南水患严重,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我这次是奉命去查案,也着实累得不轻。对了,我还查到一事,与你有关......”
“与我?”
“嗯,确切的说是与你姐姐有关,这次江南赈灾银两贪污一案,里头牵扯出了许多人,其中,便有你姐夫郑霍。”
顾时欢诧异,“此事当真?”
“有人已经供出他在临安城搭桥牵线染指赈灾银两之事,证据确凿。此事我拖延多日未办理,正是想着他是你姐夫,便想给他个机会,只要他补齐银钱,我便将证据销毁。”
“原来如此!”顾时欢重重的搁下茶盏,心中气极。
“什么如此?”
“慕言哥哥,你无需给他机会,郑霍咎由自取,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凭什么放过他?”
她义愤填膺,小脸气呼呼,沈慕言看了好笑,“你为何这样生气?”
为何?哼!竟然还敢骗她姐姐说生意亏损欠下债务,这种死不悔改的混账,还给什么机会?!
“总之,慕言哥哥,律法该当如何就如何,不许轻饶他!”
沈慕言笑着说好,给她盛饭夹菜,“先吃饭,别气坏身子。”
吃过午饭,顾时欢与沈慕言告辞,匆匆去了文国侯府。
顾时嫣正在后院查看厨房采买的东西,听说顾时欢来了,诧异问道:“这般急匆匆,可说有何事?”
“奴婢不知,祝夫人看起来很生气,想必是重要之事!”
顾时嫣撂下东西往临风苑赶,进门便看见妹妹气呼呼的坐在榻上。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妹夫?”
“姐姐,你被郑霍骗了!”
顾时嫣一时茫然,“他?骗我什么?”
“今儿我见了慕言哥哥,他之前去江南查赈灾银两贪污案才回来。他说了,有人指证郑霍也参与了此事,郑霍说生意亏了许多银钱都是骗你的,他是想拿银子补这窟窿呢。”顾时欢歇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事证据确凿,姐姐,郑霍根本就没与你说实话!”
顾时嫣心下震惊,这起江南贪污案,实在重大,即便她在内宅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这事郑霍竟然也有份。
她定了定神,“沈大人可有说,他这事要如何判?”
顾时欢摇头,“我没问,但此事,郑霍咎由自取,姐姐,你就别帮他凑银钱了,他这般不堪,你还管他作甚?”
顾时嫣颓然的坐下来,这些日子她忙里忙外,心力交瘁,如今又遇上这么大的事,这日子,怎么就过得这么不省心呢。
顾时欢见姐姐这模样也于心不忍,开口想劝她,却听见外头喧哗,她问萱儿,“是谁在外边?”
萱儿出去看,片刻后回来禀报道:“小姐,是席姨娘来了。”
话音刚落,席姨娘便扭着腰进来,见顾时欢也在,脸上嚣张的笑容一顿,匆匆行了个礼,“原来祝夫人也在呢。”
“你有何事?”
顾时嫣冷冷的问,平日里她惯会没事找事,今儿实在没心情与她周旋。
席姨娘柳月眉瓜子脸,身子婀娜有致,一把水蛇腰扭得极为勾人,郑霍当初就是被她这么勾得神魂颠倒,好几个月都不曾回顾时嫣房里。因此,顾时嫣见到她这副模样实在作呕得很。
席姨娘用帕子捂着嘴笑了笑,声音尖细娇柔的说道:“姐姐,妹妹今儿来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