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再忍!
她端起碗,就着堆得高高的清淡蔬菜,吃得怨念。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再忙几日,我便休假,如今天气热,我见你总是抱怨晚上睡不好,就想着过几日带你还孩子们一起去城外别院住几日,权当散散心,你收拾收拾,尤其是孩子们用的吃的,别落下。”
他话音一落,瑾年欢呼起来,另外两个小不点不明何意,但见大哥欢呼也跟着欢呼。顾时欢抬头看他,半晌,点点头说“好。”
随后又想,她这算是接受他的关心吗?
尽管他是个混蛋,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作为丈夫和一家之主是极其合格的。
祝长君见她脸上并无多大喜色,便问道:“不乐意?你不是一直想去别院玩吗?”
“没,就心里有事。”
“何事?”
“长缨递帖子过来,下个月初是威远侯府老夫人的寿辰,届时你可有空闲去赴宴?”
虽然不喜眼前这男人,但祝长缨这些年还是很让她好感的,威远侯府老夫人七十大寿,威远侯想大办。她亲自递帖子过来,作为哥嫂自然是得去撑个场面。
她心里觉得无奈得很,最初三年两人各自为营,互不干扰,如今有了孩子,有了羁绊,还有了......一言难尽的那些过去,想撇清实在难。就比如去赴宴,都还得两人结伴而行。
想到此,她又恨恨的咬了几口饭。
祝长君倒是细细问了日期,然后点头应好。
......
吃过晚饭后,就是惯常的娱乐时间,也就是一家五口绕着园子溜圈消食,祝长君顺便考考几个小家伙一些问题,也说一说生活趣事。
他洗漱后过来牵她。
看着伸过来的那只大手,她犹豫了片刻,正想找个理由拒绝时,女儿瑾玉在一旁催促了。
“娘亲,快点呀。”
于是,男人立马牵住她,另一只手也牵着女儿,他就这么牵着一大一小出了门。
瑾年瑾和兄弟俩在前头,瑾年稳重些,拉着弟弟,还提醒他莫要跑得太快。
顾时欢略微走慢一步,看着男人和三个孩子的背影,就突然心口郁结。
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如今倒是有儿有女开心,也不知他骗了她这么些年心里头有没有一丝丝愧意。不过依这男人无耻的秉性来讲,恐怕难。
夏天虽热,但晚风徐徐,园子里开着许多花,倒是一路闻着各种花香,稍微令她郁结的心情好了些。
瑾玉嫌爹爹走得慢,便撒手跑去追前面的哥哥了,剩下祝长君与顾时欢两人在后头。
这男人走路也不安分,走着走着,突然由牵手变成揽着她的腰,揽腰便算了,竟还调戏了句,“夭夭这腰肢,即便怀着身孕也婀娜诱人。”
顾时欢:......臭流氓!!!
她不想理他,兀自慢慢走着,他的脚步也随着缓慢下来,很随意的在她身边说些朝堂趣事,又问她些日常情况。
顾时欢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大半的思绪用来感受那只揽在她腰间的手。
对于他摩挲自己的腰肢,她居然一时想不起来以前这种时候她是何感受,虽然两人也算‘老夫老妻’了,那方面的事情几乎三天两头要来一次,可至少这会儿她觉得不自在得很。
顾时欢轻轻挣开他,说热,然而男人没放在心上,又把手挪上来揽着她的肩。
她咬牙忍着,在心里默默砍了他一百八十刀。
前面骤然传来哭泣声,两人定睛一看,是瑾玉跌倒了。顾时欢心一揪,想赶紧过去看看伤着哪儿了。但祝长君快她一步先过去,随后抱着女儿回来柔声细语的哄着。
“玉儿莫哭,跌了能长高高,好事。”
瑾玉揉着眼睛,哼了哼,告状道:“是二哥太坏了,他不肯让我跑他前面。”
“为何要跑他前面?”
“我想追上大哥呢。”
瑾玉瑾和平时比较黏瑾年,两人为当他身边第一小可爱争风吃醋常常‘大打出手’,这事祝长君清楚,也颇觉得无奈。他笑了笑,“那你下次跑慢些,让大哥等你就好,嗯?”
瑾玉抹了抹根本没流出来的眼泪,噘着嘴点头。
顾时欢在一旁看着父女俩,一个娇娇气气的假哭,一个柔声细语的认真哄,心下感慨不已。
这几年,不止她变了许多,他也变了许多。以往在祝丞相脸上哪里见过这副温柔的模样?可现在,他却是做得极其自然,可见平日里就惯爱哄女儿。
一家人溜完圈后,也到了酉时孩子们该入睡的时候,夫妻两分工,顾时欢先去沐浴,祝长君则去给儿子讲故事。讲完后才回到正房,见她还未沐浴出来,便敲了敲净室的门,示意丫鬟们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