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欢心疼坏了, 问凝翠, “昨儿都还好好的, 为何今日就长了?”
“就是啊,昨儿还好好的呢, 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 一会儿看看究竟为何。”
顾时欢点点头,也没心思想其他的了,守在儿子身边等着。
太医来得快, 查看了舌苔、眼睛和四肢等地方后,又问最近吃了些什么。
小琪儿一直是喝母乳,有时喝顾时欢的,有时喝乃娘的。她担心奶水不够,还特地带了两个奶娘过来。
太医斟酌了下,“许是奶水有异。”
“奶水怎会有异?”
“夫人有所不知,大人吃的东西,也会通过奶水传给小儿。观小公子的情况,乃瘾疹之症,许是大人吃了易触发瘾疹之物。”
闻言,顾时欢沉了脸,这次出来就带了两个奶娘,她自己虽然也喂儿子,可吃食方面向来小心谨慎。
等大夫写好方子离开之后,顾时欢让凝翠把两个奶娘叫来。
这两个奶娘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也是生过孩子的人,按理来说,最是懂得如何照顾婴孩,却私下里不管不顾的乱吃,这点着实让顾时欢生气。
她盘问了一番,两人战战兢兢,起先互相推诿,最后顾时欢将两人分开各自问话,才查出原因。原来是其中一个奶娘贪吃,昨儿早上出门前偷吃了厨房剩下的几只大闸蟹,大闸蟹寒凉不说,也是极其容易触发瘾疹的。
这等不负责任的奶娘,顾时欢不想轻饶,但碍于这是在外头,不宜闹太大动静,便先让人将她关起来,索性先饿她两天再做打算。
她心疼的搂着儿子,一口一口的喂药,许是药太苦,小琪儿舌尖顶出来不肯吃。顾时欢急得没法子,让人去请大长公主过来。
大长公主生了三个孩子,在照顾孩子方面有一定的经验,见此,她安慰顾时欢,勿要操之过急,婴孩喜欢吃一会儿玩一会儿,另外,这汤药还得加点蜜糖才行,太苦他肯定不爱吃。
于是,一小碗汤药,愣是喂了一上午才吃完,把顾时欢累得不轻。
等歇过午觉后,祝长君已经回来了,他是提前回来的,听说顾时欢请了太医,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进屋一看,她靠在床角埋头抱着儿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出了何事?”他走过去。
这男人一身汗味,许是回来得匆忙,连洗漱都来不及。顾时欢皱眉,“你快去洗洗,多熏人啊。”
祝长君挑眉,这小女人竟然还敢嫌弃他,于是,他坏心眼的凑过去捧着她的脸狠狠啃了几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去洗漱。
过得一会儿,祝长君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回来。
“听说你请了太医,哪儿不适?”
“不是我,是你儿子,你看,小脸上都长了疹子,可疼了。”
祝长君瞄了一眼,大概五六颗芝麻大的小红痘吧,他倒是觉得没什么,男孩子长几颗痘算什么,何故愁成这样?
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得和她一起感同身受才行。
他上前接过胖儿子,将他放一旁睡觉,随后楼着媳妇安慰道:“小儿皮肤脆弱,但自愈能力也极其好,说不定明儿就消了,别担心。”
“嗯,没担心,已经吃过药了,这会儿看起来也好多了。”
“那你还愁眉不展的作甚?”
顾时欢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愁眉不展啊,也不算愁吧,就是心情不大好。儿子长疹子哭闹让她心焦,再有就是,对了,她得问问他关于那个‘夫妻不合’的传言是怎么一回事。
“夫君,今儿一早我听见有人嚼我舌根呢。”
祝长君饶有兴致,她是在乎这事的人?
“说说看。”
“嗯,就是说咱们夫妻不合,迟早要和离什么的。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不动声色,“你信了?”
顾时欢怎么说呢,也不是信,但心里就是疑惑那些人为何这样说,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又联想自己失忆后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一切都是听嬷嬷说的,具体是个什么样她心里也没底。
她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没信呢,但就是不明白她们为何那样笃定咱们夫妻不合要和离呢。”
祝长君将她搂进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沉了脸,他倒是忘了那些官夫人们向来闲着无事便喜欢搬弄是非。倒也不是怕她起疑心,就是担心她若是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记起往事,回头真跟他离了怎么办?到时候也不知道儿子顶不顶用,能不能拴住她的心。
想了想,或许一个儿子还不够,嗯,得多几个才行。
他拍拍她的肩,语气温柔哄道:“夭夭莫要多想,你只听了其中一个传言,还没听见另一个传言。”
“另一个?”顾时欢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