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将军宠妻日常(148)
这一夜,季卿语叫这洗澡水弄得后怕,也被弄得生疼,顾青长了经验,知道这不是个舒服的地方,抱着人,留了一路的水渍上了床,又把被褥弄湿。
顾青看季卿语失神,替她把沾在脸上的发丝拨开,让她露出那张鹅蛋般白嫩的脸来,一口又一口亲着她的脖颈:“腿怎么伤的?”
季卿语刚嘤哭过,这会儿根本听不清顾青在说什么,她喘着气,任眼泪淌着,过了许久,才问将军:“方才说什么?”
“问腿。”
季卿语手背遮在眼睛上,半晌,低低地说:“摔倒。”
顾青把她的脖颈吮得痛了,松口时,上头跳出来一个红痕。
季卿语知道他猜到了,这种时候生出了的默契叫她觉得体面:“就是摔倒……”
“不改了?”
顾青感觉到这人语气里稍稍带着的有恃无恐,无奈又稍微安了心。
季卿语沉默了,她像上回,顾青问她要亲时一样,忽然环住人的颈,用力往前凑了一下,不像亲,几乎是撞在他唇角上:“今日先不改……”
这一亲,几乎是耗尽了季卿语所有的力气,以至于亲完躺下后没过多久,便睡着了。只顾青不知道,她在那勉强算清醒的一小段时间里,轻轻同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没办法了吗?
有办法的。
绥王不行,还有旁人,只要能有一个足够位高权重的人,把堤坝的事呈到御前,叫皇上不得不彻查,那便还有一线生机。
小姨能回来,家里也不再会发生今夜这样的事。
季卿语睡到一半,忽然醒过来,看着睡在里侧,愁眉不展的顾青,她不知道今夜这样的事他遇到过多少回,才能这般毫不动摇的关上她的门,此事既因她父亲而起,父亲不行,还有她。
翌日醒来时,顾青已经不在了。
季卿语起身时,感觉到膝头已经上了药,清清凉凉的。
她扶着菱书起身,又叫她备车,往绸缎庄去。
一连几日,季卿语都在出门,顾青却没再说什么,只每日醒来,他都不在,膝盖上有刚上了药的痕迹,每日睡时,他都会问她一遍,腿是怎么伤的,问她改不改。
季卿语不改,每天都在亲他的嘴角。
只今日,终于在绸缎庄,等来了刘琨。
“刘断事留步。”
刘琨搂着思烟,听到声音,在柜案另一边,抬眼睨她。
“这段时日没给思烟姑娘准备好料子,是我们不懂事,卿语在这里代王掌柜道声歉。”季卿语轻声慢语:“不知刘公子可愿赏光,喝一杯茶?”
“卿语”这个名字一出,便叫刘琨慢了步子,也是现下,他才有闲心隔着面纱,打量季卿语——这女子真乃绝色,饶是刘琨这般混迹风月场多年的浪子,也没瞧见过比她还好看的,便是梳着妇人髻,也不会叫人对她的肖想少一分,那双露出来的眼睛煽动眼波,里头就有秋水荡漾,一瞥一笑,就有勾人偷情的遐想。
“顾将军不行,季姑娘趁早换我刘某人的牌子。”他叫她季姑娘,可见清狂,也可见浪荡。
美人相邀,不论想说什么,一盏茶的功夫,刘琨还是不吝啬的。
思烟抬眸,在季卿语的面上一掠而过,也是难得没有拈酸吃醋,不是因为自认姿色不如季卿语,而是知道这人是王算娘的侄女。
王算娘如今被官府的人带走了,负责都察此事的正是都指挥佥事刘勐,刘琨的父亲。思烟大抵能猜出季卿语想同刘琨说什么,等两人进了厢房,还替人把门掩上,守在门外。
刘琨吊儿郎当的步子不小,一进来便靠在小几上:“不知季姑娘这茶,想同我怎么喝?
”午子仙毫,峨眉竹叶,永春佛手……不知刘断事,想喝些什么?”
刘琨坐直了身子,勾住季卿语的裙带:“季姑娘不会真要同我吃酒吧……你家郎君指不定何时便要归家了……我时间长,想尝尝姑娘的洗澡水。”
季卿语灿然一笑:“我知佥事大人一直在为屯田的事情发愁。”
刘琨的脸色瞬间肃然:“季姑娘本事不小……”
季卿语拉住自己的裙带,慢慢扯回来:“宜州作为东南地区的阡陌要枢,承担了南方大部分地区的军粮供给,可是由于前几年战乱,士兵减少,荒地增多,不少屯田被门阀世家侵占,屯田数量减少,要上缴的粮税却不少,这几年,逃亡的士兵越来越多,如今的宜州军田几乎到了无人可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