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负心后我嫁给他宿敌(187)
他来到厨房,将香米、糯米拌花生油放到砂锅内熬成稠稠的白粥,放入新鲜河虾,切了几片鱼肉扔进去再煮片刻,佐以姜丝、盐和胡椒粉调味,最后撒上葱花,给姜云初端过去。
海鲜粥浓香扑鼻,鲜美养胃,姜云初闻着食指大动,与冯观两人吃了一锅,仍意犹未尽。
“笙笙如此好口腹之欲,怎就不见胖呢?”冯观起身抱起姜云初,想感受一下重量,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冷汗涔涔。
姜云初险些摔地上,忙站稳扶住他,问:“你怎么了?”
冯观咬牙:“伤口疼,动不了。”
他旧伤未愈便动刀动枪,如今转危为安,整个人松懈下来,自然清晰地感觉到伤口的疼痛。
姜云初见他疼得厉害,半扶半架地把他弄到床榻上趴着:“我去叫十九过来。”
冯观看着姜云初的背影,不禁叫了声:“笙笙!”
姜云初停步,转头回望,唇角微微含笑:“嗯?”
冯观忽然说不出话,只能怔然看她。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喊她一声也是鬼使神差。
姜云初走到他面前,问道:“什么事,尽管说吧,我听着。”
冯观讷讷道:“别背着我偷偷进宫找江骜。”
“再说吧。”
姜云初如今听到“江骜”二字便头疼。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变成这般呢?
看来,得去找路吟霜好好谈谈。
此时,外头下起了淅沥小雨,她跨出门槛,撑起油纸伞慢慢走去内院。
冯观默不作声,眼眸森冷,仿佛夜色中的一道细长电光,骤然碎了漫天雨珠。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擦得锃亮的绣春刀,耳边仿佛仍回荡着程赵琦暗哑艰涩的声音: “这个秘密就是……陛下、太后、皇后皆被江骜控制!”
赵琦那日吐露的秘太大、太沉重,像一座泰山沉沉地当头压下,几乎要将他凡夫俗子的筋骨碾作齑粉。
他一步一个血脚印地走到了今天,忠心效命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我自己。至于从前想要的滔天权势、公侯王爵、富可敌国在姜云初嫁给他的那一刻,顷刻间化作尘埃。
他如今最想要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的意志,让他坚定地、不择手段地走下去。
皇帝一觉醒来,察觉身子很不舒爽,正要召太医前来看诊,皇后便抱着小太子前来,在殿外候着。
皇帝不知晓自己中了毒,皇后不敢让他知晓,只因那日的茶水是她亲自泡给太后和皇帝喝下去的,若让皇帝知晓,只怕她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如今,她惟愿促成姜云初与王振的亲事,好得到解药,偷偷给皇帝和太后服下,化解自己的罪孽。
将小太子放在床榻上,皇后坐到皇帝身旁,别有用心地告知:“陛下,宫里的人都在议论,昭和公主昨夜出宫,冯指挥使和王掌印为其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皇帝不以为然地嗤笑:“皇后说的是什么混账话,王振他一个太监,怎会争风吃醋?”
皇后的神情变得有些激动,紧张地说道:“怎么不会?他昨夜调动羽林军和东厂的人围攻冯指挥使,还扬言要杀了冯指挥使,若不是昭和公主拿命要挟,割伤了脖颈,恐怕冯指挥使就被杀了——”
“什么?昭和她受伤了?”还没等皇后把话讲完,气得七窍生烟的皇帝蓦然起身,雷霆大发,“该死的王振,连公主都敢伤,这分明是恃宠生娇,根本不把公主放在眼里!”
皇后知晓皇帝这会气头上,须得顺着话说,但为了促成姜云初与王振的亲事,早日取得解药,她硬着头皮提醒道:“陛下,若不早日将昭和公主婚配,只怕这样的事隔三差五就上演啊。”
皇帝气红了眼,大声宣告:“皇后提醒得对,朕要狠狠罚他一次,给他个教训!”
皇后见皇帝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解释:“陛下,臣妾的意思是,既然公主不能嫁给冯指挥使,不如让她嫁给王掌印吧!王掌印是我朝的大功臣,公主嫁给他也算风光。”
可她没意识到,此话对皇帝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皇帝怒冲冲地瞪了她一眼,反唇相讥:“说得这么好,你当初怎么不嫁给太监。”
皇后从未见皇帝如此震怒,想来想去不敢吭声。
皇帝忽然感到头痛欲裂,难受地坐会床榻上,却又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向内侍下令:“去叫王掌印来御书房见朕。”
他揉了揉太阳穴,不再去看贤惠的皇后一眼,在内侍的伺候下更衣理发,匆匆行至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