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良缘/狠毒夫妇对付过日常(7)
今日问的那几个都是中立的大人们,赐婚也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但是他们显然是很不愿意的,皇上为此不能不多思量。
吴言额头也是直冒汗,这事还真是不能怪大人们,他又去多打听了下安宁郡主,还真是一言难尽呢。
“几位大人都是好的,兴许就是没缘分呢。”吴公公谄道。
“安宁郡主那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叫那些平日里嚣张难搞的都要退避三分的,不过就是个小丫头,如何能怕成这样。”
皇上思来想去还是觉着他们或许就是不想同皇室扯上太多的关系。
吴言这再不说恐怕就要出事了,这才咬咬牙如实道:“这……兴许是有些什么误会的,安宁郡主沉迷医术,时常治病救人,那救人总有救不活的时候,一来二去的,就在祁山处建处坟岗……说出去确实不太好听”
皇上脚下一踉跄差点摔了出去,这叫不太好听?
谁家好好的姑娘能建个坟岗呢,谁家好好的姑娘能和坟岗扯上什么关系!
“罢了。”皇上深呼一口气,这才明白为何大臣们是那些模样了,“倒也不怪他们。”
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已经答应的事又该如何是好呢。
“倒是叫朕为难了。”
皇上为此事担忧了几日,这几日里头,上京可真是热闹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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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团一出门就兴冲冲的跟沐念慈讲,今日谁家的公子成亲了,看着高门大户的,成亲却不是那么有排场,瞧着匆忙。
当日还有谁家的公子也成亲了,颖迎亲的队伍撞在一起块儿,分不清谁是谁家的,人都走岔了,看笑了不少人。
反正这两日就是扎堆儿的成亲,上京成皆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
“又不是什么良辰吉日,郡主您说为什么要扎堆儿在一块结婚呢,可是闹了不少笑话呢。”青团问道。
沐念慈忙着制膏药,漫不经心道:“兴许是为了避什么吧,好了,同我把药材都搬到北门去。”
“好嘞。”
沐念慈自从十二岁能出诊后,就不甘总是看医书了,想着实练,但是年纪小又是女子,无人信服,只能穿成男子的样子,蒙着脸在府的北门外的巷子里坐诊看病。
一来二去还真是有些人找她来看呢,不过她看病救人不为金银,只为看疑难杂症,而且诊金只收一文,但是却有两条规矩,不救轻者,不救易证,这几年来也是小有名气的,人送外号一文大夫,简单明了。
毕竟有钱的人家看不上他的要价,觉得上不得台面,是个玩噱头的骗子,但是对于穷苦的人来说,什么大夫对他们来说都是救命稻草,而且一文的诊金也不会为难。
但是因为救的都是些命在旦夕或是疑难杂症的,就算他医术不错,也总是有救不活的,而且大多都是苦命的穷人,有些死了都无人问,甚至不能在地下长眠,沐念慈就请人在祁山修建了一处无名坟,专门埋葬那些人。
结果这些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道。
且说回来,沐念慈刚坐下,就见一对贫民夫妻走了过来。
“您就是那个一文先生吧,请您看看我男人的病。”
沐念慈顺着看去,男人丝毫不见病态,只是眉头一直皱着,似乎在隐忍疼痛。
“哪里不舒服?”说话的是个小男孩,名叫天问,是沐念慈在外捡回来的一个小流浪,人机灵,就在府中当小厮,她出诊的时候也好跟着,正好能替她说话,也能减少暴露的机会。
“手疼。”男人话不多,拿下了手上缠着的带子。
天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能只是疼。
男人的食指已经烂了,像是糜烂的肉一般,都见了白骨,一打开脓血往外冒着,到处都是烂臭味,天问转过了头去。
沐念慈好像闻不到一样,只按了按他的手掌。
“有感觉吗?”天问捏着鼻子问。
“没有感觉了。”男人瞧着淡定,妇人却红了眼,“我们去最好的医馆看过了,那的大夫说,这样的手没救了,等过些时日就要烂到胳膊上去,那时人也没命了,用药也是浪费。
我家中不富裕,他最近一直在做活,刚开始只是手被砸的烂了,出了些血,就是用了些止血的土方子,也没当回事,没几天就成了这模样了,都说您妙手回春,您看,还能治吗。”
男人显然是家中的顶梁柱,没了他家就完了,妇人止不住哭泣,男人就低声让她别哭,没事的。
沐念慈来来回回的看了,压低了声音,这种就得他自己说了。
“能治,但危险。”
他们之前已经去过许多的地方了,都说不行,如今这里已经是唯一的希望了,便是危险,也要一试的,男人目光坚定,道:“请您为我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