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番外(72)
从前的计划都不作数了。
他已答应要给烟儿贵妾的位份,再多的虽给不了,总要让她好好活在这世上。
“我去向殿下请罪。”郑衣息岿然不动地说。
*
晚间之时。
烟儿略用了些晚膳,便坐在罗汉榻上替郑衣息绣起了对襟长衫。
若是绣累了,便歇下来瞧瞧郑衣息送她的这一块玉。
双喜方才说了,这玉乃是郑衣息被请封为郑国公世子后,郑国公亲手赠予他的,平日里郑衣息从不离身。
可他如今竟是将这块玉送给了烟儿,里头的含义实在是引人遐思。
烟儿心里虽有失落,可瞧着那在烛火下熠熠生辉的玉佩,又好似被涌上来的暖意填满了一般。
她握紧了那玉佩,映着佩身倒影的烛火一下子被她攥在了手心,就如同她的这颗心一般,飘荡摇曳,不知什么时候燃,也不知什么时候灭。
郑衣息悄无声息地走进正屋时,撞见的便是在影影绰绰的烛火下顾影自怜的烟儿。
那时的他还不明白心口升腾而起的那股怜惜之意是为何而起,只是立在门槛处静静注视着她。
他忆起初遇烟儿的那一日,自己差一点便活生生地掐死了这个哑巴。
短短几个月内,却又为了保下这哑巴的命而去东宫请罪。
何其怪异,根本一点也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
他活了这么大,除了于嬷嬷以外,何曾这么在意过一个奴仆?
郑衣息想,就如傅景行所说的一般,他是当真有些在意这个哑巴。
他盯着烟儿的目光太过炙热和绵长,长到缝完了针脚的烟儿扭头望向了屋门的方向,恰巧发现了立在那儿的郑衣息。
她立时放下了手里的对襟长衫,朝着郑衣息走了过去,那水凌凌的眸子里露出几分欣喜之色来。
就仿佛根本不记得白日里郑衣息的失约一般。
郑衣息喉间一哑,本已想好的说辞一时又不知怎么开口。
良久,他才上前将烟儿拥入了自己的怀抱之中,怀抱突兀,且盛着最热切的欲望。
大胆、炙热、不加遮掩。
他甚至不给烟儿一丝喘息的余地,就撬开了她的贝齿,与她的唇舌缠.交在一块儿。
烟儿伸出手想推拒他宽硬的胸膛,却已是被他缚住了双手,更为汹涌的吻迫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浮浮沉沉的江洋之中,烟儿俨然无力攀迎。
一切息止时,她已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无。意识涣散前夕,却发觉郑衣息已做了一件更大大胆的事。
连她自己都不敢探足的行径。
他却游刃有余地把控。
末了,再覆上烟儿的眼角,吻去沁出的泪珠,霸道地掌控着她的欢愉与哀切,再她的心上刻下烙印。
烟儿泪意决堤,已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杏眸里盈满了沉沦在汪洋里的失控,粉唇轻启,无声地在询问郑衣息为何要这样做。
郑衣息复又吻上了她的唇,一吻息止后,才回答了她的话。
“没有理由。”
这一刻没有天堑般的身份之差,他不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她也不是那个泥泞里的卑贱哑女。
只是一对将彼此放在眼里、心上的肉体凡胎罢了。
*
翌日一早。
郑衣息难得误了去御前司当差的时辰,双喜急的在廊道上团团转,见正屋里没有任何声响,愈发不敢出声吵嚷。
好在一刻钟后,郑衣息推开了正屋的屋门,火急火燎地吩咐双喜:“备马。”
他才出了二门,却又被丁管家拦住,郑衣息对他没有好脸色,只说:“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丁总管却谄媚地拦住了郑衣息的去路,笑着与他说:“今日宁远侯府夫人递了帖子,要上门与大太太说话呢。”
两亲家之间走动也是极寻常的事儿,郑衣息并不放在心上,只说:“知晓了。”
丁管家这便又往明辉堂跑去,向刘氏禀告了此事后才折返去了二房的折清堂。
宁远侯夫人段氏此次登门的意图也极为简单——她想让两家孩儿的婚事提前,最好把定亲宴也办的隆重一些。
第32章 一更
段氏被迎进了郑国公妇花厅。
郑老太太仍是称病, 由刘氏和苏氏招待段氏。刘氏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只肯维持着面上的体面。
苏氏明明大着肚子,行动已多有不便。可她却还要殷切地凑到段氏身前,笑盈盈地与她搭腔。
段氏抿了抿茶, 眸光只牢牢落在默不吭声的刘氏之上, 嘴角噙着的笑意比之方才要消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