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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番外(19)

作者:妙玉子 阅读记录

这话也算是解了郑衣息的疑惑,便大发善心地放烟儿休息了几日。

*

而躺在正屋里的烟儿却是闷在被角里痛哭了一场。

原先她以为自己躲不过以色侍人的命运,虽则伤心,却也不得不认命。

可来了澄苑的这几日,郑衣息并未让她伺候在侧,而是教起了她写字与握笔的姿势。

她从前不曾使过狼毫,更不懂何为大家闺秀的握笔姿势。

郑衣息格外严厉不说,还不肯以身作则地示范给烟儿瞧,不过嘴上点拨几句。

她若做不到要领之处,便要受他冷言冷语的奚落,再去庭院里罚站两个时辰。

这哪里是在教她写字和握笔,分明是在刻意折辱她。

从前在外院里时被那些婆子们百般欺负,如今不过是换成被主子欺负罢了。

一旁的圆儿见烟儿哭的伤心,便绞了帕子替她拭泪,劝道:“姑娘别伤心,爷亲自教着认字的体面,满府里也只有姑娘你一个人得了。”

烟儿不过苦笑一遭,便揉了揉圆儿的头,放她去外头玩竹蜻蜓。

不多时,烟儿便躺在罗汉榻里睡了过去。

早先多少苦日子她都生生地熬了过来,哭也是一日,笑也是一日。

还是多笑笑吧,总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不一会儿,圆儿便与两个相熟的小丫鬟在廊角踢起了毽子,未曾瞧见往正屋里走去的李嬷嬷。

李嬷嬷站在门槛外,透着帘帐往里头望去,轻唤了一声:“烟儿?”

见无人答应后,虽略有踟蹰之意,可想起大太太的吩咐,还是提脚走了进去。

罗汉榻上的烟儿已然睡熟,李嬷嬷不过瞥了眼她清丽沉静的面容,便止不住心内的讶异之色。

这哑女,竟当真与那侯府嫡女有五分相像。

她望着烟儿瞧了许久,面色一变再变,到底是没有出声将她唤醒。

一炷香的工夫后,李嬷嬷才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正屋,并未留下任何痕迹。

*

明辉堂的小隔间内。

大太太刘氏正跪在蒲团之上,虔诚地对着佛台上的牌位焚香祝祷。

按理说,早夭的孩子不能立下牌位。

可向来静默恭顺的刘氏却在荣禧堂发了一回狠,以银簪抵住了国公爷的喉咙,迫着他给夭折的衣莫立了牌位。

郑衣莫是她三十岁那件生下来的嫡子,挣命般小心呵护着,却仍是不满八岁就夭折。

说是夭折,可阖府上下谁人不知是郑衣息哄着衣莫喝下了一碗莲子羹,当日夜里衣莫便撒手人寰。

庶子势大,这几年已投的太子喜好,成了御前司的带刀侍卫。

等宁远侯府家的嫡三女进门,兴许便能靠着岳家之力坐上御前司的首领。

官途青云、扶摇直上。

刘氏面容上无悲无喜,手里正捻着紫檀木佛珠,整个人便如老朽坏了的木鱼一般,纵使奋力击锤,也发不出什么振聋发聩的响音。

可往后却不一样了。

李嬷嬷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小隔间的屋门,躬着身与刘氏问安道:“老奴见过大太太。”

刘氏嘴上的念经声不停,好半晌后,她才从蒲团上起身,带着李嬷嬷去了正屋明堂。

明堂里四处皆是透着悲苦禅意的摆件,最为鲜亮的便是早夭的二爷留下来的一只虎头鞋,正孤零零地摆着博古架之上。

李嬷嬷不敢乱看,只肃容与刘氏说道:“大太太猜的没错,那哑女是与苏小姐是有五分相像。”

刘氏眸色沉静,她手里盘弄着的紫檀木佛珠上下攒动时发出些沉闷的声响。

良久,她才开口道:“你说,息哥儿将她养在房里,是为了解闷儿,还是另有安排?”

李嬷嬷素来知晓刘氏与郑衣息之间有几件说不清道不明的官司,当即也不敢多话,只说:“定是世子爷爱慕极了苏小姐,便借着这个哑女睹物思人吧。”

“呵。”刘氏轻笑一声,面沉似水的脸庞里陡然露出几分彻骨的恨意。

“宁远侯府若知晓此事定会心生不悦,我们这个世子爷可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李嬷嬷瞪大了眼眸,只道:“太太的意思是,世子爷是当真瞧上了这个丫鬟?”

“是不是如此,一试便之。”方才的恨意一闪而过,刘氏又恢复成了往日里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样。

*

今日宁远侯夫人段氏带着嫡三女苏烟柔登了郑国公府的门。

郑老太太盛装打扮后亲自见客,还将称病不出的刘氏唤到了花厅,苏氏也陪同在侧。

段氏与苏氏有几分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便笑着赞了几句苏氏膝下的嫡女与两个庶子,而后便自顾自地与刘氏说起了话。

刘氏的母家伯恩公府是段氏亲妹妹的夫家,故纵然刘氏待段氏不甚热络,可段氏依旧兴致勃勃地与刘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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