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白月光嫁人了(61)
“怎么了,怕孤笑你的字丑?”
褚朝雨心中暗道:你又知道。
她在一旁的笔架上拿起一支细细的紫毫笔,在面前铺开一张绢纸,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不知要写什么字,最后实在想不出来便书写了自己的名字:褚朝雨。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她一连写了好几行,写着写着整个人的思绪就投入了进去,恍然不觉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本来是坐跪着的姿势也变成一条腿跪着一条腿支着的悠闲姿态,时不时还歪着脑袋将手中笔抵在下颚处,小脑袋瓜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她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眉眼间露出笑意,手中的笔快速的在绢纸上游动,随后又满意的看了看,轻笑出了声。
笑声潺潺如山涧清泉,极为好听。
褚朝雨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此刻是在辰阳殿里,她有些不安的抬眸去看,果然,顾宴风手中的笔早已放至在一旁的笔架上,正斜倚在软椅上神态轻松自得的盯着她。
褚朝雨有些窘迫:“殿下,对不起,我——”
“孤喜欢。”顾宴风打断她,饶有兴致的看向她面前的那张绢纸:“拿来,让孤看看你写了什么?”
褚朝雨迟疑了下,只好给他递了过去。
一张崭新的绢纸上,上面确实是这姑娘用有些不太端庄的字体写了自己的名字,而写着写着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变了。
下面开始用细小的笔迹画了一只正在爬行的大螃蟹,八只脚凌乱的前行,颇有山中土匪下山绑人的气势,画了一只还不够,又在这只四处爬行的螃蟹后面又画了一只,还用后面这只螃蟹的一只爪子抓住了前面爬行的那只。
顾宴风笑着轻叹了声,随后看向褚朝雨:“画的不错,明日孤让御膳房给你蒸螃蟹吃。”
褚朝雨心中暗暗想着,从前她在国公府时,秦南萧时常去忙他的,她就会无趣,然后坐在院中作画,秦南萧说过,她的画很具灵性。
褚朝雨知道,秦南萧哪是在夸她?分明是在说她画的太过随心,简直没有章法,想一出是一出。
“谢殿下赞赏。”
褚朝雨说完,抬眸望了眼窗外,时辰已经不早了,夜色沉沉,吹进来的晚风都变的凉了一些,她突然问顾宴风:“殿下,给您伺候笔墨的内侍一个月多少银子?”
顾宴风倚在软椅上悠闲的看着她,指腹轻轻抚着腰间那支红玉短笛,他故作深思,想了又想:“二两银子?”
褚朝雨皱眉:……
顾宴风又轻叹了声:“孤给你算一算,一月二两,一年便是二十四两银子,你欠了孤二百两,那便是八年又四月。”
褚朝雨:……
褚朝雨听他这般说有些着急。
顾宴风突然又笑道:“不过你曾救过孤,自不能只给你二两月俸,这样,今晚你给孤守夜,孤给你加十两。”
褚朝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太子殿下,真抠门,伺候笔墨一个月才二两银子。
好歹是在宫里当差呢。
顾宴风见她垂下眼眸,突然坐直了身子,伸手上前抬起褚朝雨的下颌,没等褚朝雨躲开,顾宴风命令道:“别动。”
他有些温热的指腹轻柔的擦在褚朝雨脸颊上,笑道:“画只螃蟹能画脸上来,也不嫌羞。”
褚朝雨没动,让他给她擦去脸上的墨迹。
其实她有些怀疑自己脸上到底有没有墨迹。
没准是顾宴风在逗她,就算没有墨迹也被他给涂上了。
褚朝雨感觉到顾宴风落在她脸颊上的指腹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慢,她轻声问:“没了吧,殿下。”
顾宴风看着她嗯了声,指腹却未从她脸颊上离开,他向褚朝雨身边微微凑了凑,低声说道:“欠孤的吻什么时候还?”
褚朝雨闻言有些心慌,她下意识向后撤了撤身子,不撤还好,刚一退后便被顾宴风有力的手腕揽住腰间直接拎在了他怀中,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腿上。
褚朝雨身子刚在他怀中坐稳,便急忙回道:“殿下,夜色不早了,我有些困了,要回去歇着了。”
顾宴风充耳不闻,微俯首凑在褚朝雨耳边,滚烫的吐息烫的她耳根子痒痒的,只听顾宴风低沉的嗓音笑道:“不妨现在便还了。”
褚朝雨在他怀中垂首闭了闭眼。
默了片刻,褚朝雨才抬眸,眸光坚毅的看着顾宴风,似是鼓了勇气:“殿下要讨回来,便讨吧。”
顾宴风浅笑了下,饶有兴味道:“孤改了主意,要你再吻孤。”
褚朝雨睨了他一眼,透出隐隐的不满,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吻他,顾宴风与她说那日她吻他了,她根本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