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他真的惧内(22)
李景知这句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勾起了叶清漪脑中无限回忆。
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称呼,除却她以外,只有两人知晓。
一个是她的小舅舅,另一个......
现如今不知去向,生死未卜。
所以这也是巧合吗。
叶清漪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叫她这个称呼,可她心里也知道,她从这人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
于是她稳下呼吸,语气一如往常。
“太难听了,换一个吧。”
李景知闻言一愣。
他在心中设想过许多种回答,可唯独没料到这一种。
“难听吗?那这可就不好办了啊......”
两人在此时俱是暗藏着心思,不约而同地沉静下来。
“先别想了,这个给你。”
叶清漪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床边,伸出手将那瓶药递到了李景知面前。
李景知接过时打量了一番,半晌过后才疑惑地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叶清漪:“管跌打损伤的药。”
闻言李景知恍然大悟:“没想到我家夫人竟然如此贴心,还知道未雨绸缪,提前备好药给我,夫人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不枉费夫人的一片苦心。”
叶清漪已经懒得去纠正称呼上的问题,开口先同他解释:“你想太多了,这是给你让你用来抹腿的。”
说完她朝着李景知的右腿扬了扬下颌:“我看你那条腿这两天不太对劲,所以想着是不是伤到哪了,想来这种药应当会管些用吧。”
话音落下,叶清漪借着烛光看向李景知的脸。
对方瞳孔微张,面容错愕,似乎对此吃惊一片,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李景知支支吾吾许久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里更是受宠若惊。
顿时,手里握着的小药瓶都变得沉甸甸的有了份量。
“其实我这只腿......是从前落下的病根了,每逢雨雪天气便会发作,无法根治,所以这药怕是没什么用。”
李景知嘴上虽这般说着,却还是当着叶清漪的面,把这药瓶上的塞子给打开了。
他先是抬眸看了一眼叶清漪,随后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慢吞吞地挽起了裤脚。
浓重的草药气味充斥着鼻腔。
尽管叶清漪并未看到他的举动,可在心里还是猜出来了。
他在给右腿涂药。
这人居然还知道些礼节廉耻,懂得避着她,也是不容易。
“不是说这药没什么用吗,怎么还涂上了。”
叶清漪这句问完以后,紧接着是李景知背对着她,有些发闷的语气。
“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说完以后,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转头又补道:“而且这药涂上以后冰冰凉凉的,当真是舒服的紧!”
李景知的背后,是叶清漪暗地里翘起的嘴角。
“是吗,既然如此,明日我再去府医那里拿一瓶。”
一听这话,李景知瞬间瞪大了眼,扭过头来含含糊糊的想要止住她这个念头。
“还是算了吧......”
叶清漪此时眉眼弯弯,腰身倾身,距离逐渐与李景知贴近。
屋内烛火跳动,少女笑容明媚狡黠,宛若林中小鹿,叫李景知一时恍然。
叶清漪:“你方才不是说——清清凉凉,很是舒服吗。”
李景知喉结轻动,注视叶清漪半晌才轻声回道:“没什么成效,还要让你折腾一趟,算了吧。”
叶清漪闻言略微地撇了下嘴,并没有戳穿他。
其实早在拿这瓶药时,叶清漪就已经问好了。
对症下药,效果才尤其显著。
可若是这药涂抹到了完好无损的皮肤上,却是会刺激皮肉,虽不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想必肯定也是不好过。
李景知死鸭子嘴硬,居然还拿不让她受累说事。
差一点就被感动到了。
闹剧结束以后,天色已不早,理应该吹烛入睡。
然而此时此刻,叶清漪却环臂凝视着坐在床上巍然不动的李景知。
“小国舅今日想用什么借口留宿在此呢?”
叶清漪此话一出,仿佛打开了李景知身上的某个匣门。
他仍端坐在那里,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滑稽又显得乖巧。
桃花眼不停眨动着,纤长的睫羽仿佛即将要振翅而飞的羽翼。
他语气无辜,故作可怜模样。
“我腿疼。”
叶清漪:“......”
“行,今天我睡榻。”
第11章 姨娘
次日一早,叶清漪从外间的榻上醒来,起身走到里间时,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李景知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醒的倒是悄无声息,走时甚至都没有将叶清漪吵醒。
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昨日李景知与梁世琛为了一个女子在映月楼中大打出手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这俨然成了百姓们最新的饭后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