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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琼枝(264)

现在他积攒的银子够了,可以请她去大吃一顿了,也可一顺便看看,他不在的这五年里,她过得好不好。

不过满怀期待的重逢,却抵不过五年时光。

那时的楚琳琅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正一脸欢喜地拉着个少年郎一同逛街买菜,而她的发式,已经成了妇人的式样……

听说,她的胆子奇大,居然背着家人私奔,刚刚与私奔的对象成亲。

听说,她如今过得甚是和美,她的相公很会读书,已经中了秀才,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量。

那个灵动更盛往昔的少女,并没有认出已经长高了许多,甚至变了模样的少年。

只是在他木然挡了她要看的摊位时,那少女不甚客气地冲着脸儿尚且稚嫩的他道:“小弟弟,让让,我要在这买些东西。”

那一声“小弟弟”震醒了犹沉浸在不知名情绪里的他。

原来,沉浸在过往记忆里,止步不前的,只有他一个……

还是少年的他,并没开口呼唤旧邻与她相认,只是紧握了拳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了。

此后数年,当时的情绪为何,司徒晟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

可是就在方才,他远远的误以为楚琳琅在跟廖静轩亲昵说话时,一下子全都翻涌起来了。

原来那时,在江口的摊位前,他看着那满面春风的少女拉着陌生的男人亲昵在一起时,扎心冲鼻子的感觉——就是吃醋啊!

他原来比他以为的,还要早的喜欢着自己的刁蛮芳邻。

当然,司徒晟绝对不会跟楚琳琅开口提起这等狼狈不堪的少年往事。

他已经不是那个无力为自己挽留任何人的少年了。

不过……这女人亲口跟他说过,她喜欢年岁大的,也保不齐,她更为欣赏廖静轩那胡子拉碴的老迈德行。

想到这,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琳琅的脸颊:“被陛下封了安人,脾气也变大了?你与别的男人不拘小节,还不许我气?”

琳琅看他终于终于语气正常,又如此调侃她,便是噗嗤一笑:“你要吃醋也得看看人,夫子那样,有什么可吃醋的?”

她可是看脸的好吗?无论是前夫,还是现在这位“姘头”,哪一个不是面色如玉的貌美男人。

廖夫子一个胡子拉碴的拖把头,有什么好吃醋的?

所以,当话题转到了司徒晟问她,自己要不要学廖静轩,也留一把胡子时,换成楚琳琅大惊失色,将脑子摇成了拨浪鼓!

“才不要呢!我可不想吃一嘴的胡须毛!”

说完之后,她忍不住讨好亲吻下男人光洁好看的下巴。

若留了胡须,哪能如此尽情欣赏的他的薄唇,还有俊美若明朗山河的容貌?

他敢留,她就敢半夜偷偷提刀给他剃得干干净净!

也许是楚琳琅的理由充分,甚是有说服力,又或者是她那细细碎碎的亲吻让他无心言语。

就在楚琳琅咬牙切齿,说要剃了他的胡时,司徒晟娴熟地附在了她的樱唇上,需索无度地索求着她的热情回应……

当司徒晟的马车一路驶去时,马车之后,可不光是廖静轩气得无奈摇手。方才在书院旁,竹林边,刚刚走过来的两位夫人要看得是有些愕然。

这二位不是别人,正是陶家四姑姑陶慧茹与华氏,身后是谢将军的夫人苏氏和谢悠然。

忘尘居士和苏氏她们一同来拜访华氏也是有原因的。

上次楚琳琅来找谢悠然问清了缘由,还威胁要拖她入巷子,给谢悠然吓得不清。

在知道了楚琳琅被陛下亲封为“安人”后,谢悠然是又妒又害怕,最后到底还是告知了母亲苏氏。

苏氏听了,恨恨地用手指点着她的头:“你是在乡下被人换了?还是我的女儿吗?怎么脑子如今这么蠢!我跟陶夫人私下的闲聊,你怎么能跑去讲给四王妃听?背后说人坏话也就罢了,偏还让人知道了!难怪人家揪你的衣领子?”

因为谢悠然从小被寄养乡下的那一段,苏氏一般不会提。可是她也要被女儿蠢哭了,这才气得说她被人换了。

谢悠然被楚琳琅吓得不轻,在母亲面前也失去了往日的嚣张。

若那楚琳琅只是商妇也就罢了。偏偏她这么会钻营,不声不响得了个六品“安人”的封赏,而且她还能替陛下的法会掌酥油灯,这是多么大的荣光?

难不成是因为她颇有几分姿色,被陛下看中的缘故?只不过她成过婚的妇人,进不得宫,所以陛下才给了她个封号,拿她做了外室。

想到这,苏氏越想越有道理,越想也越怕。若是楚氏将来小人得势,被陛下如此爱宠,自己家岂不是要糟了大殃?

苏氏一时没了主意,这等子背后说人坏话闯的祸事,也没法告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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