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徽边行边言着,“我是真不想去.......”
宫女安慰道:“可承徽怎么也得去呀,得罪了安良娣,在东宫后院还呆的了么?”
芝芝一听到“安良娣”三个字便直觉没好事。
李承徽回口:“是这么个理,她哥哥前日又立了功,殿下喜的很,赏了很多珠宝,谁敢得罪她!”
宫女道:“所以说呀......”
李承徽叹息,有些没好气,急道:“但她要干什么,你还猜不到么?”
俩人朝着芝芝主仆所在相反方向行去,瞧着正是安良娣的临华宫。
她们越走越远,后头的话芝芝也便听不到了。
听不到归听不到,芝芝攥了下手,小脸冷落,眼神儿灵灵动动,直觉与她有关。
此时距离那夜已有十二日,自打那日之事后,安良娣没再找过她麻烦。
但芝芝也没再和她见过面。
十二日中有四次请安,安如意均以告病为由未去。
人是真病假病不知,但太医每日都会入临华宫倒是真的。
她那般出身高贵的人,生的好,又仗着有她哥哥在后,地位自然雷打不动,在东宫是极高的。
就是因为如此,芝芝方才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己摆了她一道,利用了她得宠幸之事,安如意怕是不会就那么算了。
因此,绝没好事!
加之她现在好似又失了宠,怕是再要不了几日,就要打回原形,任人欺凌了。
芝芝拉着宫女回了玉鸾斋。
到了房中,她便唤来了一个可信的小太监,让其稍微盯着一点李承徽。
翌日下午,芝芝再度出去散步,故意往临华宫方向走了走。
但自是没靠近,远远地,悄然盯了一会儿。
果不其然,有所获。
那李承徽差不多同昨日同一时辰又去了临华宫。
接着又两日,依然如此。
到了第六日请安过后,李承徽叫住了她。
芝芝一听得其声,小心口便是一惊,但身份有别。
她自是不能不睬她,于是佯做镇静,回了头,恰见李承徽一张笑脸。
她生的是后院这几个女人中相对最不好看的一个。
说是相貌平平倒也不是,但说是多美,却也不算,或就是介于两者之间。
李承徽笑道:“沈奉仪,你的帕子。”
芝芝这方才低头瞅了一眼,确是见自己不知何时掉了东西。
锦儿赶紧为她捡了起来。
芝芝礼貌一福,“多谢李承徽。”言罢便欲行。
李承徽笑着慢慢地绕到了她身前,又开了口。
“沈奉仪急什么?沈奉仪入宫这些时日,你我还从未好好说说话,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便今日,沈奉仪去浣莲阁坐坐如何?”
芝芝又是一福,“多谢承徽好心相邀,芝芝原不该拒绝承徽好意,奈何今日实在头疼,恐不能与承徽畅聊,扫了承徽的雅兴,芝芝实在抱歉,还望承徽大人大量,莫要生芝芝的气才好。”
李承徽听她拒绝的干脆,心中自是不乐,但人理由充分,她倒也说不出什么,于是关怀地问道:“妹妹怎地头痛?可需传唤太医瞧瞧?”
芝芝摇头,“承徽有所不知,老毛病了,一到冬日,芝芝便常常头疼,有时休息一下便能好,如若明日不好,芝芝再唤太医不迟。”
李承徽应了声,温和道:“那妹妹快快回去歇息吧。”
芝芝福身道谢,带着宫女赶紧走了。
她前脚刚走,李承徽后脚便落下了脸面。
身旁宫女道:“承徽说她是真的还装的?”
李承徽哼了一声,“当然是装的。”
宫女道:“这个沈奉仪也真是奇怪,性子好生孤僻,谁也不亲近,别说是承徽等人,就是和她同来的那两个她也不亲近。如此也便罢了,太子妃明显偏袒她,但也没看她和太子妃多亲近,就知道勾-引殿下!”
李承徽听宫女提及这个,想起芝兰玉树的殿下,再一想起她适才和她说话,那副嗲声嗲气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就是那么和殿下说话的?
确实,太子妃待她是够好了。
哪个女子能容得下这般狐媚子!
转而接着,李承徽没回浣莲阁,去了安良娣的临华宫。
安如意依然告病,未去长春宫请安。
人躺在美人榻上,一身绫罗,艳逸的很。
身旁宫女莺儿为她一颗一颗地剥着荔枝。
听得李承徽来了,慢悠悠的起了身。
不时,李承徽便入了殿内。
“良娣。”
“平身吧。”
安如意懒洋洋的,一副冷清倦怠的高贵之态。
宫女为李承徽搬来椅子。
李承徽谢恩坐下,而后便堆笑着开了口。
“今日,妾身寻到了机会,是她掉了帕子,并不突兀,断不会引人怀疑,但相邀她去妾身那小坐,那个狐媚子以头痛拒了,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