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公能有什么坏心思+番外(15)
一起尝试不该有的亲昵而筑建的超出主仆以外的联结,此时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过魏怀恩不会被这些无关紧要的感情困扰,她有很多想法,很多计划,在这空空荡荡的东宫之中,萧齐总比其他人好用。
“主子要奴才调配大将军的人?”
听完魏怀恩整个计划的萧齐还是被她的大胆吓到一时无法消化,不过他很快找回了自己的表情,把她的每一个字都记牢在心里后正色道:“奴才遵命。”
魏怀恩毫不在乎自己刚刚说出了怎样的计划,甚至把皇帝也算计进来也没有让她有任何慌乱。
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她摆了摆手让萧齐退下。
“那你就去准备一下吧,明日应该就会有传旨,今晚不用人守夜了。”
萧齐跪在地上目送魏怀恩的背影躺进了帐幕之后,又不放心地把掩好的窗户查了一遍。
烛火被他吹灭大半,但仅剩的几盏也被他算计好了留下足够燃烧至天明的灯油。
他看来是睡不成了,但是他的主子明日还有一场交锋。
脚步轻轻,寝殿门甚至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他像一阵微风一样离开。
这样的关系也好,他可以跪伏在她背后,把暗处的事情处理得一干二净,还能像今夜这样,怀着不可告人的恋慕把她的生活打理得妥帖。
到此为止就刚刚好,不许也不能再进一步。如果她还是要转过身把手伸向他,他会被不该拥有的狂喜烧成一堆灰。
他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皇帝,定远侯严维光,端王魏怀仁,乐公公,朝中从上到下每一位大臣,还有舅舅,镇西大将军江玦,再加上萧齐,这些人的行事脉络在魏怀恩的脑中过了无数遍。
即使在梦中,她也还在抓着这错综复杂的网尝试着打捞沉在水中眉目安详的哥哥。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你。”
宫室静谧一片,却能压住她的梦呓不向外面泄露半分。
烛火明灭,把活人的不甘执念燃成清烟。
有些话只有幽魂才能知晓。
定远侯府。
严维光坐在书案前,捏着宫中传来的快信,一字一句来回看了好几遍。
“小舅,那太子就真的不追究这事了?”
端王坐在茶桌旁边,握着空茶杯悬在桌边空点着,眼中满是怀疑和烦躁。
已经两次了,一次是小舅信誓旦旦说太子定然会在春猎中“不幸”死于流箭,一次是前几天大朝会太子发难之后,小舅传信说太子是在自掘坟墓。
可是每每他信以为真,按照小舅的安排铺好了银子和人脉,魏怀德却像一只兔子一样,明明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陷阱,却总在收网的前一刻逃离得无影无踪。
不仅让他们的一切准备都付之东流,还要小心收尾结党的痕迹。
“难道真就拿他没办法吗?”
“殿下何必焦心。”
严维光走到茶桌边亲自为他斟了杯茶。
“从前是我们一心关注太子,以为您那位二妹妹不过是小打小闹。但现今看来,太子不在京城中的这三个月,她可一点都没闲着。”
“嘉柔?她不是一直都在皇寺礼佛祈福吗?”
端王皱着眉头抿了口茶。
“她能翻出什么浪?”
“非也。”
严维光在桌子另一侧坐下。
“太子回京之后就一改往日怀柔手段,先是直接把刺客送给陆重去查,又捏着和我来往宴饮的大臣名单敲打了各府。
到今天居然敢提议今上增设玄羽司,行督查宗亲百官之权,还用了江玦的虎卫和那起子阉人。我可不信这步步都踩在心坎上的花招是那位太子能想出来的。
果然,我听说朝会之后于太傅和太子大吵一架,还提到了那位嘉柔公主。”
“那又如何,就算这些计策是嘉柔想出来的,咱们不也是要一心对付太子吗?”
端王很是不理解严维光为什么专门把魏怀恩说了又说。
“从前太子和殿下都没了生母,后宫中我们能靠现在的皇后娘娘周旋,已经比太子胜了不少。
但是嘉柔公主向来受宠,她现在也参与到太子的智囊中,可比很久才能见今上一面的皇后有用多了。”
“可是……嘉柔现在回了宫中,我们没什么机会下手……”
“殿下又想左了。”
严维光打断了他的话。
“公主而已,何必脏手?嘉柔公主已然及笄,婚事还不是要操控在皇后手上?
投效在我们这一边的几位朝臣家中可是有不少适龄儿孙,等到她出嫁之后,有的是办法把她留在后宅里。
再说太子不是一向疼这位胞妹吗?”
眼神交接,未尽之语便心知肚明。端王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