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公能有什么坏心思+番外(110)
魏怀恩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萧齐就自己萎靡了下去,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冬青那几个狗头军师凑出来的俏皮话一句都想不起来。
他只要看见她,就控制不住地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倒是让自己尴尬地直攥拳。
魏怀恩先没了耐性,转身就往书案边走: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其实魏怀恩只是累极了所以忘了用“本宫”,但是萧齐敏锐地抓住了她的用词。
这样亲近的“你我”重新给了他勇气,让他不仅没有出去,还解了披风屁颠屁颠跟在魏怀恩身后走到书桌旁,殷勤地帮她研墨。
要脸的人是很难和不要脸的人发火的,萧齐这种赖皮蛇随棍上的行为让魏怀恩很是无语。
可是冷落也冷落了,疏远也疏远了,让他出去的话也说了,这个人就是待着不走,魏怀恩也懒得再费心撵他,索性当他不存在。
但是……
“你喝酒了?”
魏怀恩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皱了皱鼻子。
萧齐赶紧退开好几步,跪地请罪:
“是,奴才这就出去。”
“行了,整个屋子里都是味儿了,你现在出去哪还来得及。”
他身上的味道其实不难闻,前两年在封地守城的时候,魏怀恩什么味道都闻见过,即使是滚烫的金汁也能面不改色让人往敌军身上倒,哪里有那么娇贵。
或者她自己都发觉不到,她对于萧齐总是有太多的让步,太多的纵容。何况萧齐这样注重仪表的一个人,即使喝了酒也只是清香宜人,薄醉三分。
“要道歉还耽误这么多天,等到喝了酒才有胆量来见我……”
魏怀恩应该是在写什么咬牙切齿的书信,一样的情绪既能用来让下笔有神,还能让萧齐的头越垂越低,臊得发慌。
“啪。”
魏怀恩把笔往笔洗里一扔,吹了吹笔墨,随后仔细装封,终于腾出空来处理萧齐。
“别告诉我你这几天除了那点事根本就没想别的,随行的玄羽卫底细查清了吗?端王荣王插进来的人派人盯着了吗?去明州的装备准备好了吗?兵部的文书催出来了吗?”
魏怀恩一口气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但是萧齐倒是全都妥帖地办好了,好歹让魏怀恩觉得他最起码是个可用之人,也就看他顺眼了几分。
情爱在她的生活里只占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她可以为了这点乐趣偶尔放纵,但是要她真的牵挂谁,在乎谁,可就太浪费她的时间了。
要是萧齐今天只是来谈感情,才是真的触到她的霉头,再无转圜之机。
“是谁惹了您不快?奴才或许可以替主子分忧?”
萧齐看她这几日雪片一样飞出去的密信,大概猜到了她要做的事情遇上了阻碍。
暗中探查是他能帮到她的地方,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让她多说几句,至少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回到主子和心腹的地步。
“还能是谁……”
这个话题对魏怀恩而言,只有和萧齐独处的时候才能说上几句。
“还不是牵扯到明州的士族在我还没动身的时候就要对我施压,以前鹌鹑似的好像持中不偏帮,其实就是端王的后手。
我真不明白,祖宗哪有那么重要?他们一个个酒囊饭袋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哪有什么真本事?
真英雄自然人人敬仰,可是让家族蒙羞的人比比皆是,他们想借祖宗荫蔽抬高自己,祖宗若是在世,说不定先要亲手清理门户。”
萧齐自然知道魏怀恩没有提名提姓骂的人是哪几个,心里暗暗记了几笔,然后劝慰道:
“主子宽心,他们的宗族传承在明州,自然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怕站错了队累及满门。奴才明日就想办法去敲打他们一遍,让他们不敢阻碍主子的剿匪大计。”
“宗族是为了传承吗?”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魏怀恩,让她跳出了和那些庸人拉扯的乱局,把这场混乱的纠缠理清了不少。
“自我父皇上位以来,犁尽的门庭不止百个,扶持的家族更不可计数。他们的宗族明明就是为了巩固利益的一套东西。
最后不是成了树大根深盘踞一方的地头蛇,就是裙带交错成了猖狂党派,本宫不愿意维护他们的利益,他们就敢明目张胆隐瞒情况影响我的筹备。
好,真好。我看他们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他们竟敢欺瞒您?”
萧齐也皱起了眉头,在心里已经动了刀剑。
“怎么,你也是去过北境州府的人,还不知道下面人做账平案的本事吗?”
这些事说起来虽然窝火,但是对着萧齐,魏怀恩有一种教导的成就感。
因为萧齐是她的白纸,他的想法,他的观念,全都因为她而塑造,他只会倾听,然后用她的视角去帮她解决问题,永远可靠,永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