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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暗卫今天也毫无破绽(50)

刀法重在劈砍,招式沉重,用剑使出来显得有些笨拙。更不提过了这么些年月,早已忘了许多。不消片刻,动作已然混乱。

果然不行,高估自己了……

一念丧气,身法立时松散。方思宁自嘲地笑了笑,索性做出醉态,剑势收放中,数次踌躇;脚步交叠间,几度趔趄。

众人看在眼中,神情皆是沉重。

陈慬也看着。

出剑时偏斜,是她不愿伸直手臂;旋转时摇晃,是她刻意踮了脚尖。绵软力气、敷衍动作,带着些破罐破摔的沮丧,多少有些滑稽。

与以往一样,她只是纵兴胡闹,并无半分认真。可他却看得出了神,甚至听不见伴奏的琴声。也正因此,在她一步踏错,身形歪倒之际,他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倏然起身、几步纵跃,稳稳地扶住了她。

被托住手肘的那一刻,她狡黠一笑,卸了全身的力气,喘着气道:“哎呀,头好晕……”

陈慬小心地搀着她,不免有些担忧。

方思宁将剑一弃,靠进他怀里,又对众人道:“对不住了,诸位。本郡主不胜酒力,怕是要失陪一会儿。”她说着,拽了拽他的衣襟,“还不抱本郡主回房休息?”

“是。”陈慬答应一声,抱起了她,又冲厅内的人颔首行了礼,转身离开。

他的怀抱,依旧安稳舒适,足令人懒散松懈。方思宁枕上他的肩膀,闭了眼,不去看旁人的反应,更将所有烦恼纠结都抛在了脑后……

……

陈慬依着吩咐往方思宁的房间去,刚绕过花苑,她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行了,放我下来。”

他止了步,轻轻将她放下。

方思宁站定,整了整裙衫。见他面带忧色,又解释道:“我没醉。找个借口歇会儿罢了。”

他这才放了心:“郡主受累了。”

方思宁笑了起来。“知道就好。” 她手一背,头一扬,迈了步,“走,去你院里坐坐。”

到底是她的生日宴,即便装醉回房休息,想来也很快就会有人来请。她有心躲上一躲,自然没有比那幽僻的暗卫院落更好的去处了。

陈慬自无二话,举步跟上。

方思宁悠闲地踱进院中,又熟门熟路地走到了陈慬的独室。她也不客气,径自推门进去,大大方方地找了椅子坐下。

陈慬在门外吩咐了几句。片刻后,便有暗卫送来了茶水和绢扇。他这才进了屋,恭敬地奉茶。

“茶水粗劣,郡主恕罪。”

方思宁接过,一气饮尽,吁了口气道:“嗐,渴死我了。”

陈慬浅浅一笑,在她身侧跪下,抬手替她打扇子。

方思宁歪了歪身子,凑近了扇子些,又松了松领口,“都说北地夏短,怎么还这么热?”

“屋里不透风,郡主可要去外头坐?”陈慬道。

方思宁想了想:“也好。”她说着,起了身,待走到门口,却见外头齐齐跪着三十个暗卫。

见她出来,众人俯首行礼,齐声道:

“恭贺郡主芳辰。祝郡主万事如意,福寿绵长。”

方思宁一下就笑了出来。她回头,望向了陈慬。对上她的目光,他笑着垂了眸,同样俯首行礼:“恭贺郡主芳辰。”

方思宁只觉诸多躁郁尽皆散了,一并连暑热都消解许多。

“都起来吧。”方思宁笑得开怀,又对众人道,“难得你们有心,本郡主重重有赏。”

她虽如此说,但从宴席上匆匆离场,哪里又能带什么贵重东西。她想了想,道:“本郡主今日就允你们一人一个愿望。”她转身走回房内,“取纸笔来,立字为证。”

众人听她这话,不禁有些雀跃,却胆怯着不敢回话。还是陈慬,出声应她:“谢郡主。”

众人这才放了心,依旧异口同声:“谢郡主!”

不多时,纸笔齐备。方思宁笑盈盈地执了笔,一一为他们写下愿望。她自然是一言九鼎的,但这些暗卫却并不敢说出真心想要的东西。或是几两银钱、或是一日外出,所有愿望既克制又谨慎。但纵是这样,方思宁还是能体会出喜悦来。受这喜悦感染,她下笔分外轻快,每个字里都藏了欢喜。

时间寸寸流逝,待写完三十份的愿望,方思宁长出了一口气,捶了捶肩膀。

这时,一碗鸡蛋羹轻轻放在了她的手边。

陈慬依旧在她身侧跪下,柔声道:“郡主,元护卫请您还席。恐后头还要饮酒,先吃些东西罢。”

方思宁忖了忖他的话,不由自主地又笑起来。

先不问元祎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院里的,只说那后半段的关怀备至,竟是主语都含混不清。眼前这个人,总将心思藏得严严实实,偏要人陪他绕一段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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