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偏执太子后(239)
舒舒被推了下来,瘪了瘪嘴:“哼!我一会儿就去找母后,母后不嫌弃我!”
说罢,舒舒便迈着小短腿出去洗脸了。
舒舒出去后,谢缚辞站起身,负手立在临窗处,冷声道:“说吧。”
皋月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表述,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一字不漏的老实交代。
皋月说完后,室内静默了许久。
谢缚辞背对着他,问:“她当真那样说?”
皋月回想了下,回道:“没错,娘娘亲口说的,她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并且白氏也很是欣慰。”
好,很好。
谢缚辞垂眸,唇角扯起一抹凉薄的苦笑。
他果然,从来不在她的选择内。
皋月正垂着头等待下令,忽见面前的帝王在他眼前直直往地上晕倒了去。
皋月心惊,喊道:“陛下?!陛下!”
谢缚辞借着皋月的身体,支撑着缓缓站起身,随后脸色苍白地推开皋月的搀扶,虚虚抬手道:“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见陛下显然病得严重,皋月实在放心不下。
可在谢缚辞又一次严声警告之下,皋月只能就此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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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在宅子里待了半天,便称家里有事离开了。她来时风风火火,走时也恨不得脚底抹油。
姜沐璃看着她慌张离开的背影,又想起清早时灵玉也是这个样子,不由摇头一笑。
这个谢缚辞就是个活脱脱的煞神,怎么谁看了他都害怕?
那她也会害怕他,是情有可原的吧?
自彻底想通了后,姜沐璃也不打算继续犟下去了,人的一生本就苦短,能够好好相处的日子不多,剩下的每一天她都不该这样浪费。
天空乌云密布,午间风意微凉。
舒舒从长廊尽头跑了过来,一双黑眸晶晶亮的:“阿娘,我方才洗脸把衣服打湿了,想找件衣服换的时候,发现阿娘房间的柜子里有好多孩子的衣服。”
说到这,他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扯着自己衣摆,眸含希冀看她:“舒舒想问,那些都是阿娘为我做的嘛?”
姜沐璃蹲下来面对舒舒,看出他期盼她的回答,又害怕她的回答的眼神时,心里仿佛被噬咬一样难受。
这三年,因她日夜都在想念舒舒,舒舒每长大一岁,她都会忍不住像他长什么样了,长高了没有?身体有没有很壮实?有多可爱?
后来又实在想念得紧,便去找了荷姨,拜托荷姨教她怎么做每个孩子年龄段的衣服。
那几年里,她早已做好准备与自己的孩子此生不会再见,只想着,做几套衣服来解解相思之苦,这便三年都坚持了下来。
没想到,如今竟还能给舒舒穿上。
姜沐璃眉眼弯弯,笑吟吟道:“自然是舒舒的,那可都是阿娘亲手做的,舒舒喜欢吗?”
舒舒笑容蓦然放大,满心欢喜道:“喜欢喜欢的!阿娘做的衣服比宫里头做的衣服还要漂亮!!!”
姜沐璃嗔他一眼:“你这小嘴真够甜的,也不知道是像谁。”
“自然是像阿娘了!”
舒舒现在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笑着扑上去抱着自己娘亲的脖颈,猛地亲了一口她的侧脸。
姜沐璃不由愣住,忽然想起当初产后坐月子时,舒舒也很爱这样亲她脸颊,顿时被他惹得合不拢笑意。
母子二人手牵手回了房间。
房内却没看见谢缚辞,姜沐璃诧异,问:“你爹爹人呢?”
舒舒也扫了一圈,“没看见。”想了想,舒舒又想起:“爹爹好像还在隔壁房休息呢,方才阿娘与那个婆婆有话说,我和爹爹就在隔壁等着。”
姜沐璃柳眉皱起:“他身体不舒服?”
舒舒回想了下,还是老实答了:“父皇来塘水县之前,连续处理了七天七夜的朝政,就为了能够空出时间来找阿娘,所以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想必现在实在是撑不住了。”
姜沐璃心里猛然一沉,就忍不住想要埋怨他。
他的身子是铁打的吗?为了来找她,竟然宁愿把自己身子骨搞垮了?
难不成他就是打着让她心疼他的目的?
显然,他成功了。
想到这里,她为自己的不争气狠狠懊悔了一把。
方才还想着再拖他几日,再给他答复……
姜沐璃让舒舒耳朵附过来,小声低语说了许久的话。
舒舒明亮的眼眸忽闪忽闪,又用力地“嗯”了一声。
整个下午,姜沐璃都在忙活,谢缚辞从白日里体力不支晕倒后,便休息了许久。
待他苏醒时,夜幕降临,天色已然暗沉。
房内没有点灯,漆黑的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男人费力坐起身,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眼眸暗淡,俊脸浮起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