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偏执太子后(168)
可即便不提,便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屋外,谢缚辞喊了张太医过来,屋檐长廊下的夜风迎风摇曳。
“张太医方才为柔安公主诊脉,可是想说些什么?”
张太医踌躇着,还是老实答道:“微臣观公主的脉象,不像是饮了避子汤,便想问问公主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谢缚辞眉梢微挑,神色冷漠不近人情:“张太医是聪明人,想必懂得什么该对公主说,什么不该对公主说。”
张太医额冒冷汗,心中虽对太子和陛下的养女之间搅合在一起的事震撼不已,可如今卷了进来,只能乖顺应下。
得到张太医的保证,谢缚辞很是满意,便晋升他的职位,待一同回了长安,专门负责照料姜沐璃的身体。
夜里,姜沐璃自有了身孕后比以往睡得更沉,自是不知道有人又掀起了她的软衾,钻了进去又将她牢牢的圈入怀中。
屋内没有点灯。
谢缚辞手心按上姜沐璃的后颈,将她的脸颊往自己胸膛上放,他执着地想让这样一个已经熟睡的人,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温香软玉在怀,他埋头在她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他深入骨髓,平生难忘的气息,这才觉得仿佛活了过来。
“缘缘。”他无声的呢喃,掌心从她精致的锁骨一路滑到小腹处。
幽深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平坦的腹部,黑夜中,逐渐浮起难以自控的喜悦。
这里即将会有他与她血脉相连的骨肉。
白日里为了不让她看出异常,他只能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无人知晓,当他从皇帝口中得知她怀了身孕时,全身的血液能有多沸腾,有多欣喜。
自打母后薨逝后,他便觉得自己在这世上再也没有血脉相连的至亲了。
如今,他和缘缘有了孩子。
这是融有他们血液的骨肉,是这辈子都无法切割的血脉。有了孩子后,想必她也会老实留在他身旁,不会再动逃离的念头了。
谢缚辞活了二十一年,头一次觉得老天待他不薄,便是带着这样的快意,他安然地搂着姜沐璃入睡了。
也是这三个月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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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谋反刺杀皇帝,被从淮州赈灾返回到护国寺的太子当场诛杀,陛下因受伤严重,失血过多之下,救治不及时已无力回天。
此消息不过一日便传遍了长安,大街小巷沸沸扬扬。
乌云密布,天色阴沉。
皇帝的遗体运回了长安皇宫,宫门队伍长排。
皇宫上下一片悲戚,崔继后身穿素色丧服,浑身颤抖地走向那描金黑漆棺椁前,纤细的指尖还在隐隐发抖,泪水从眼角滑落,哭着喊:“陛下——您怎么舍得抛下臣妾就这样去了?呜呜呜……”
一旁几名随同谢缚辞回京的大臣,见皇后悲恸万分,纷纷安抚:“娘娘,节哀。”
崔继后拖着悲伤的情绪,开始处理皇帝的丧仪,得到消息的一众朝臣,王公贵族均拖家带口来皇宫奔丧。
皇城内哀乐不断,哭声连绵不绝。
姜沐璃回了长安后,便被谢缚辞强令带回了东宫。
当时她便拒绝:“为什么我不能回清宁殿?如今我还是先帝册封的公主,住在殿下的东宫像什么样子?”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从东宫逃出去。
谢缚辞含笑看她。
他这两天,心情好像十分愉悦,性子也温柔得不像话,若不是他现在身体正常,她险些以为又回到了那个月夜蛊毒发作的日子。
“你不跟孤住在一起还想去哪?”说着,谢缚辞牵起她的手进了延元殿,又低语道:“你这几天先在东宫住着,没过多久,就会换位置了,孤绝对会给你换一个最适合你和孩子住的地方。”
他没有明着说,姜沐璃却也听出来了。
谢缚辞的意思是,他即将登基,那么她也必须要进他的后宫……
她有意没有接话,谢缚辞也不恼,始终挂着一副胜券在握的笑容,蓦然令她觉得怏怏不乐。
好像她的回答根本不重要,从始至终他本就只打算知会她一声罢了。
正在这时,吴毓掀帘子进来,“殿下,先帝的祭拜丧仪该开始了。”
谢缚辞颔首,“孤这就去。”
吴毓十分知趣退了出去,还没等谢缚辞说话,姜沐璃冷脸背过身:“我不去。”
她才不会去给那个害得她阿娘那么惨的人祭拜!没上去捅一刀就够仁慈了。
“孤有让你去?”谢缚辞微叹一口气,双手按住她的双臂让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柔声道:“你乖乖在延元殿待着,等孤忙完了便会来找你。”
姜沐璃将脸撇过去不肯看他,知道她现在是在使性子,念在她有孕在身,谢缚辞自然不会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喊了雅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