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与恶犬(78)
“东皇剑杀气重,凡靠近者,都会被激发心魔,听说二师兄的生母出身不干净,二师兄连自己是谁的种都搞不清楚,修剑多年,仍心魔深重,上次强取东皇剑,差点被斩于剑下。”
“人生在世,谁没几个跨不过去的槛,便是大师兄那样的谦谦君子,出身皇族,品性又好,不也是没能拿到东皇剑么。”
一阵窃窃私语钻入羽徽若耳中,“东皇”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东皇乃七曜阁初代掌教的佩剑,曾斩万魔于剑下,那位掌教陨落后,东皇剑就被封于剑冢中。
“二师兄是脾气差了点,但论天资是咱们七曜阁首屈一指的,也难怪剑尊常常委以重任,这都第九次取剑了,不如咱们打个赌,赌二师兄这次能不能拿到东皇剑。”
“二师兄要是能拿到东皇剑,哪用得着九次入剑冢,有句话说得好,命里无时莫强求,二师兄没戏。”
“剑冢里的剑都是有灵性的,这东皇剑怕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脏东西吧。”
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应是方祈玉派系的,对着姜潮生的出身大肆嘲笑,还要私下坐庄开赌局。
那厢,姜潮生领着一队人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羽徽若轻咳一声。
刚才还要下注的几个弟子,转头看到姜潮生,吓得脑袋一缩,俱是不敢多言。
姜潮生将他们上下扫量一眼,握着碧玉箫,说:“剑冢危机四伏,入剑冢后,大家听我号令,若有不服从者,别怪我剑下不留情。”
“入剑冢者,各凭本事,凭什么听你的。”有人不服。
“就凭我手里的这把剑。”姜潮生抬起碧玉箫,扬手挥出道剑气,卷起无数飞沙走石,将出言者击飞了出去。
那人滚地,“哇”地吐出口血,挣扎了半晌,都没能再爬起来。
他这一伤,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是没法休养好的,基本与这次的剑冢试炼无缘了。
姜潮生的下马威显然起到了长足的效果,剩下的弟子皆噤若寒蝉,直到一人高呼道:“都听二师兄的。”
众人忙附和:“二师兄所言甚是,我们都听二师兄的。”
姜潮生转着手中的碧玉箫,嘲讽地扯了下嘴角,他身边的弟子会意,说道:“想要与二师兄组队,大家总要拿点诚意出来。”
这人还讲不讲理了,明明是他胁迫大家听从他,却颠倒黑白说成是大家求着与他组队,众人敢怒不敢言,面色郁郁。
“不知二师兄想要什么的诚意?”
姜潮生未说话,依旧由他身侧的少年代言:“过来给二师兄磕三个响头,二师兄自会罩着你们。”
发言的人胀红了脸,想要破口大骂的话憋在喉咙里。被姜潮生打伤的弟子还躺在地上,无人问津,他可不想做第二个。
“我没有多少耐心。”姜潮生语气淡淡,将碧玉箫别在腰间。
众人憋屈不已,奈何惧怕他神威,都不敢拒绝。
已在此耽搁许久,再墨迹下去,就要误了进剑冢的时间,有一人率先迈出脚步,走到姜潮生面前,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有一就有二,先前嘲笑姜潮生的几个弟子,耷拉着脑袋,排队给姜潮生磕头。
姜潮生转头看羽徽若:“你呢?”
堂堂羽族帝姬,哪有给人磕头的道理,她断然道:“我不与你组队。”
“很好。”
姜潮生竟也不强求。
看他阴毒的笑脸,想也知道,他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羽徽若但凡说一个“怕”字,算她输。
整点好行装,众人向着剑冢出发。路上,羽徽若走在鹿鸣珂身侧,垂眸看了眼他握在手里的剑:“你的剑都卷刃了,不能再用。剑冢里有你心仪的剑吗?”
鹿鸣珂说:“东皇。”
“大言不惭。”羽徽若轻哼一声,压低嗓音,“你没听说吗?就连姜潮生都差点死在了东皇剑下。”
“我比他强。”
“你们在聊什么?”走在队伍前面的姜潮生,忽然停下脚步。
“在聊二师兄你今天看起来特别英俊。”羽徽若脱口而出。
这算得上调戏的言辞,惹得一众弟子忍俊不禁。姜潮生似笑非笑:“哦?”
羽徽若丝毫不慌,哪里疼,戳哪里:“二师兄,你近日怎么不着绿衫了?”
那还不是因为她说他像根大葱的话,被好事的传出去,现在整个七曜阁看到着绿衫的姜潮生,都会联想到大葱。
姜潮生说:“这里遍布陷阱,你最好打起精神,以免胡思乱想着了道,要是拖累进度,不会有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