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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序(49)

作者:宿己 阅读记录

啊芜觉着此时见斜衣比见朔王都要紧张,方才见侍女原道是没法施展,心里那么多为什么好来质问一下,到了跟前却没了气性。

侍女引二人进去,斜衣早早地等在厅堂口迎她,冲她一笑行礼:“今日邀你来西阁,恕我冒昧。”

啊芜同样回了礼,道:“无妨的,我闲着也无事。”如此怜爱动人的姑娘一出口,人便没了招架之力。啊芜语色不卑不亢,因她不知斜衣此次邀她来西阁是善是恶。秦嬷嬷顺势将锦盒呈了上去,啊芜将话接上,“初次拜访,一点薄礼。”

斜衣见那锦盒的样式,猜到七八分,接过言谢,打开来瞧,眸子一亮,忙推回去:“如此贵重之物,我若收下定会寝食难安。”她猜是寻常砚台,怎料是百年前名家钟渚冉之物。

啊芜心中暗喜,知道贵便好:“我送出的礼,从没有收回来的。”撇开斜衣,自己先朝里走去。

斜衣跟上,在侧引啊芜入座,眼却不离砚台,想将它瞧仔细些,稍后送还啊芜。啊芜瞧出斜衣对砚台的极致喜爱,若无其事道:“斜衣姑娘还是收下吧,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块石头,赠于你,它才称得上是砚台。”

斜衣唤侍女看茶,为一方砚台失了仪态,这样的事往日是极少出现的,收好一瞬的失仪,对啊芜郑重道谢:“斜衣多谢啊芜姑娘的厚礼。”那便先行收下,日后回礼时再做考究。

啊芜一笑,心想这才对。

想必来西阁斜衣定有事要说,二人生疏,一时也不好叙上话。啊芜问斜衣能否将西阁探看一番,斜衣自然是答应的,告知她随便看,自己亲自去备茶点。

西阁比不上北楼的宽敞,但格局是一方小宅院的样式。前厅、书房、琴房、茶室,卧房,厢房,竟还有一间稍大些的藏书阁,里头满是书册典籍,都快要将藏书阁撑破了。

茶室熏着清香,应该是在茶室叙话的。因自己赠了砚台,便留意了斜衣书房中的笔砚,虽不甚懂,但瞧得出是极寻常之物。

这西阁,与斜衣浑然天成,清雅脱俗。再回想北楼,一相比,竟莫名多了几分市井之气。

待啊芜看完,斜衣才将她引去茶室,屏退侍女,二人入座。斜衣斟茶、请茶,啊芜吃茶,吃茶点,二人无任何交流。

因没必要,啊芜不想先开口,自然而然地惬意呡茶。

抬眸瞧斜衣,斜衣也正抬眸瞧她,二人眼中的困窘顿时藏不住。

斜衣冲她一笑先打破僵局:“能否将你的双手给我瞧瞧?”

啊芜看着斜衣眼中的笑意一愣,茫茫然地将双手抬起放于茶案之上,难不成要给她看手相,占上一卦?

朔王倒同斜衣一样,喜欢算卦。

斜衣仔细地瞧着,伸来玉指在她薄茧之上轻轻拂过:“昨日听闻你晕厥,”一顿,“我想朔王定是来瞧过你了。”

啊芜心下一沉,她猜的没错,真的是为那位朔王才邀她来的西阁。

他们二人之间消息真够灵通的。

斜衣见啊芜沉默便有了答案,将啊芜的手掌合拢,抬眸,起身行礼:“有一事,还请啊芜姑娘莫怪。”

啊芜有点晕,同起身,问:“何事?”

斜衣邀她重新入座,将事娓娓道来,啊芜听完惊诧不已。

那次迷香之事,斜衣竟然最先知晓。

原本那作恶之人也想对斜衣下手,怎料斜衣谨慎,没让她得逞,因无实事发生,亦未揭穿,暗中警告过,怎知那人转而对啊芜下手,斜衣瞧出那人那日的异样,便提早给朔王报了信。

难怪朔王来得如此之快。

啊芜问斜衣那人为何要对她们下手。斜衣道,坊中姑娘众多,走捷径的人不在少数,那人有技艺傍身,姿色亦算出众,曾寻脩娘好生提携她,脩娘怎会不知其中意思,自然是要责备一番,让她收起不该有的傲气。

那人明面上收了心性,暗地却怀着恨。朔王是皇亲,倜傥富贵之人,入了那人的眼,在庭华与朔王牵扯上的只有啊芜和斜衣二人。

经年的怨恨,那人在啊芜来坊之后便魔怔了,不好好钻研舞曲,亦不想法攀附权贵,却想法害起坊中姑娘。

斜衣摇头婉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且愚昧不堪。”

愚昧不堪,朔王也曾说过那作恶之人愚笨。此事原本以为是当时的婢女去王府报的信,哪知是斜衣提早遣人去的。

昨日晕厥,大夫说自己身子无恙,脩娘不会多一事去王府报信,定也是斜衣差人去的。啊芜对斜衣防备未卸下,面上还是客套:“此种有损声誉之事,幸得斜衣姑娘相帮,才免歹人毒手,得以继续在这坊中舞曲谋生,怎会怪姑娘。”朝斜衣正正行礼,“啊芜在此多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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