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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序(43)

作者:宿己 阅读记录

“好咧。”怀礼这才收起埋怨的嘴,突觉身后的元大哥过于安静,扭头,“改日元大哥同我一起啊。”

吃了闭门羹的元隽才不屑:“又没请我,我去做甚。”怀礼哈哈大笑,“我就说嘛,今日你们比试,肯定是啊芜姑娘赢。”

想起方才风驰的香吻,元隽意难平,抬脚轻踹怀礼:“就你有嘴,你不说,大伙都知道她会赢,只是有人偏不领情,不请让她赢的人,反而请你这毛头小子,李嬷嬷你说是不是?”

李嬷嬷不知该如何作答,木木地朝元隽挂了个尬笑。

啊芜接过话:“等你此次贩马归来,定要好好宴请一番的,二三小菜怎能解比试的相让之情。”言下之意元隽是懂的,讪讪道,“这还差不多。”

这半日就这般地过去了,行至客栈,怀礼骑着赛花送啊芜和李嬷嬷回坊,元隽未一同前往。回坊后,李嬷嬷赶忙去灶台上忙活,啊芜未留怀礼用膳,只是让怀礼捎回去了些点心,让他明日来取画稿。

秦嬷嬷还未回,啊芜钻进坊内安抚众姑娘。这坊内与她排舞的六位姑娘,其中几位将不满写于脸上,后日便将正式上演,主角却是缺席,任谁都会怨。

好在昨日一早,脩娘吩咐教习舞娘,才稳住众人。

此刻啊芜回来,便不敢再懈怠了,旁人话中有指她有恃无恐之意,她也只是默默听着。奇怪的是,斜衣似乎是在等她归来,刚打了个照面,斜衣就回了自己的西阁。

瞧见斜衣,啊芜满脑子都是周卫序笑起来的样子。此刻,斜衣瞧见她,不知斜衣脑中的周卫序该是如何模样。

除去那一副好看的皮囊,明明就是一平淡无奇沾花惹草的王,为何老去想他,后脑勺又开始隐隐发胀。

直至掌灯秦嬷嬷才回来,已将那稳婆之事打探地仔仔细细。

稳婆算是接产圣手,嘴巴是出了名的碎,就连此次福安生产一事,稳婆回去之后都已开始在街坊间散播,道万顺有情有义,只是福薄,娶了位傻妻,可怜那未降世的儿子。

稳婆知胎儿过大定会难产,有大夫在旁,本想拼命试上一试,保福安性命让胎儿平安降生,奈何,福安使劲一直不对,无法,最后只能保其中之一。

秦嬷嬷如实讲完蹙着眉头望着啊芜。

啊芜神色呆滞,思绪飘远,好一会才道:“此事过去了。你去准备浴汤。”秦嬷嬷见她语色淡然也便不再多问,应是随后退了出去。

余咸不会随意寻个无能稳婆的。

啊芜放不下的是心中执念,当年觉得是自己的错,如今觉得是稳婆的错,总要有个错处,才致无辜生命殒命。

取来纸张铺在几案之上,研好磨,执笔作画。每一笔都落在实处,麻纸金贵,不可再如上次画石榴那般糟践纸张。

画完之后,她将人像揭起,阴沉着脸盯着他。曾经自己熟识的先生,她所敬重的先生啊,为何会如此的陌生。

让元隽打探一位私邸授学先生,相对安全一些,旁的往后再慢慢打探,如今她要先稳住自己。

叠好画稿,置于妆盒之中。登上三楼,推开阁楼窗子,环看靖安城。听说雅川亦撤去宵禁之令,夜下的雅川是否同靖安城一样热闹非凡呢?她从未见过。

坊内隐隐传来乐声,细微入耳,似乎是詹品的《清风曲》,这人世间总有诉不完的相思。秦嬷嬷来唤她沐浴,她吩咐秦嬷嬷明日为北楼砌墙垒院。

将整个躯体没入香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还未尽半分孝道,父母却……

枕上杅沿,秦嬷嬷为她舀汤淋发,她劝退嬷嬷,沉入香汤。

想想福安,平安也是好的;想想腌鱼,日后定能换取些许续命银两,想想……再想想,再也想不起有何可乐之事。脑中混沌,今晚定要先好好睡上一宿。

啊芜钻出水面,唤秦嬷嬷入内伺候,利索地洗漱完毕。一头浓密青丝已长至臀下,秦嬷嬷为她轻轻拭干水,满眼欢喜,满嘴赞叹:“姑娘这一头秀发真好看,等日后挽起发髻来更好看。”

啊芜却嫌累赘,经秦嬷嬷这么一说,便让秦嬷嬷取来铜剪为她修剪掉一些。

秦嬷嬷手执铜剪迟迟不敢下手,不挑日子修发,着实不吉利。

啊芜一笑,拿来铜剪“咔嚓”一声,七寸秀发悄然落地。秦嬷嬷忙止住啊芜继续:“还是奴婢来吧。”盯着已落地的青丝痛惜万分。

“嬷嬷放心,我还不想做比丘尼呢,只是太长了,习武缠上手臂很不便,剪短些沐浴完也干的快些。”啊芜说。

秦嬷嬷细细地修着,生怕修坏了:“姑娘日后沐浴可否早一些?天凉了,吹夜风容易着凉。”啊芜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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