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问?她为何这么高兴。
她眼?也不掀地说:“今天买了这么多好东西?,当然高兴,难道你们不高兴?”
婢女们面面相觑。
沈栀栀不用看都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说:“今天你们也辛苦了,我买了许多首饰,回去赏你们一些。”
闻言,婢女们顿时高兴起?来,立即福身:“多谢公主。”
沈栀栀暗暗翻了个白?眼?,南汌国都不在了,哪来的公主?
这边正想着,隐隐约约地听到外头有人议论:
“闻嘉皇后居然还生了个公主?”
“公主才?诞下就被奶娘抱走了,现在公主已?经被找到。”
“老天有眼?啊,总算让闻嘉皇后留下点血脉。”
“听说公主已?经悄悄回到南汌。”
“回南汌做什么?万一被人发现岂不是......”
“不回南汌去哪?南汌才?是她的家啊。说起?来这小公主也真是可怜,若是隐姓埋名长大就算了,偏偏被找到,如今国不是国、家也无家,她该何去何从?”
“什么何去何从?闻嘉皇后在世时,救了多少?黎民百姓?公主既然回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护住她......”
听到这,沈栀栀脸上的笑淡下来,心情莫名地有些沉重。
若她的身世是真的,那他?们谈论的闻嘉皇后就该是她的母亲。
他?们有句话说得对,让她隐姓埋名长大该多好?她根本不想接受这样的身份。
谢芩想复国报仇,可她心里完全没有仇恨。她生在大曌,长在大曌,还遇到了最好的男子?。
即便听到闻嘉皇后,她心里也只是一抹淡淡的叹息。
这个南汌,以及这个身份,对她来说都极其陌生。
过了会,马车突然停下来,沈栀栀回过神。
婢女忙拉开车门?问?:“发生何事了?”
车夫说:“前头来了辆马车,路堵住了。”
走的这条道比较窄,而今日恰逢赶集,街道两旁都设了小摊,实在难以让路,只得其中一辆马车后退。
服侍沈栀栀的婢女是谢芩安排的人,平日势利惯了,这会儿听见这话,顿时蹙眉。
“让他?们退回去!”
“是。”
侍卫上前交涉,过了会,走回来说:“对方说急着赶路,让我们让一让道。”
婢女像是听了个好笑的笑话。
整个蜀州都是谢芩的,马车里坐着的是谢芩的妹妹,是南汌的公主,哪有让公主让道的理?
“公主稍等,奴婢去看看。”
她正准备下马车,那厢,前头马车的主人便过来了。
是个妇人,她着急地走到车前,说:“我是宋知州府上的女眷,不知马车里是哪位贵人,今日与贵人的马车冲撞了实在抱歉。不过我急着带孩子?去治病,贵人可否行个方便?”
“宋夫人着急,难道我们就......”
“闭嘴!”
未等那婢女说完,沈栀栀斜眼?呵斥:“我还未开口?,有你说话的份?”
婢女动动唇,不说话了。
沈栀栀探头瞧出?去。
那夫人见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且富贵非常,一时琢磨不定是哪家的小姐。
她歉意?道:“我着急带孩子?去就医,小姐可否行个方便?”
沈栀栀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吩咐车夫:“马车往后退,让道给?这位夫人。”
宋夫人大喜,一叠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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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已?经是傍晚,沈栀栀在裴沅祯那吃了些糕点,并不饿。粗略用了碗鱼粥后,就吩咐婢女备水沐浴。
时菊站在门?口?,模样欲言又止。
沈栀栀忍了忍,转头问?:“你想说什么?”
时菊斟酌了下,说:“栀栀,我听说你半天就花了一百两银子??”
“嗯,不妥吗?”
“我并非此意?,只是......”她走进来,压低声音说:“谢公子?给?你钱那你便省着些花,往后你要嫁人,总需要一笔嫁妆傍身,有钱能让你过得舒坦些。”
沈栀栀不以为意?:“我是公主,谢芩还能短我的嫁妆?”
“......总归存着点有好处。”
沈栀栀奇怪地看她,她像是知道什么秘密,却?不肯说。
你看,口?口?声声说拿她当朋友,却?又事事瞒着她。
沈栀栀不喜,转身进了浴室。
泡在温热的水中,她整个人舒服地叹了口?气。
婢女问?:“公主,可要奴婢帮您擦洗?”
沈栀栀摇头,她可没这个习惯,将人都撵出?去。她自?己擦,擦到身前时,胸口?些微疼痛。
沈栀栀垂眼?看了看,面颊隐隐发红。
想起?下午在成衣铺子?跟裴沅祯胡闹的一幕,令她又甜蜜又羞臊。
竟不想,素来清冷自?持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