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进府当主母,你自然没好日子过。虽然我想你留在府上作伴,可我却不想看见栀栀你受苦。”
沈栀栀突然心情沉重。
也?不知是?听?时菊说裴沅祯不会放他离开,还是?听?说金昌公主嫁给裴沅祯。
她?淡淡道:“想那些做什么,反正不论如何我都要?赎身离开的。”
“我不吃了,你收拾吧。”沈栀栀站起身:“这会儿头疼,我去外?边走走。”
“好。”
沈栀栀沿着游廊走,想去后?院找阮乌来着,然而经过甬道时,听?见墙的另一边有人窃窃私语。
她?停下来。
“听?说王婆子的女儿死了。”
“死了?她?女儿前些日不是?嫁了个富贵老爷当妾吗?她?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看谁都瞧不上眼的模样?。”
“才死的,嫁进去不安分跟主母争宠,被?主母打死了。”
“那富贵老爷不拦着?怎的任她?打?”
“主母是?个横的。再说一个妾而已,跟奴才有什么分别?打死就打死了,断气之后?一卷草席丢去了乱葬岗。王婆子昨日请假出府,就是?去乱葬岗找尸体去了。”
“啧.....也?怪可怜。”
“可不是?。”
沈栀栀听?得心惊肉跳,汗毛直立。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跑回小?院收拾东西。
时菊诧异:“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栀栀面色捉急:“时菊,我恐怕今日就要?走了,不能在府上久留。”
“这么急?”
“不急不行。”
沈栀栀想起早上裴沅祯离去时,说让她?等?他回来商量纳妾的事。
她?哪里?敢等??
“对了,”她?扭头问:“你此前说大人出府了?”
“啊,”时菊点头:“我听?人说的,也?不知去办什么事,早膳没用就出门了。”
沈栀栀的心口砰砰跳:“那就好。”
她?收拾好东西,又吩咐了辆马车等?着,然后?赶紧去见管家。
管家得知她?要?赎身离府,很诧异:“你想清楚了?”
“嗯。”沈栀栀点头:“想得非常清楚。”
她?说:“我的卖身契约期满了,好像就在这两天,您看一下。”
管家派人去取卖身契书,看了下日期,说:“日子倒是?这两天,不过你是?大人的婢女,赎身出府的事我得问一问。”
“还问什么?我此前已经问过的。对了,那天你也?在场.......”沈栀栀说:“你不记得了?在凉亭的时候,我问大人可否准我赎身离府,大人说随我意愿呢。”
管家回想了下,是?有这么回事。
他默了会,再次确认:“你真的想好了?”
“嗯,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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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裴沅祯出门处理桩打架纠纷。按理说这种小?事不该麻烦到他这,可打人的和被?打的身份皆举足轻重,旁人不好论断,只得请他入宫。
起因是?这样?,安国公的孙子在戏楼把?金昌使臣打了,这让金昌皇子觉得很没脸面,金昌皇子告到了皇上跟前,要?求务必严惩安国公之孙。
然而安国公是?个护犊子的,儿子儿媳战死沙场,只留下这么个独苗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哪里?舍得让人严惩?再说了,是?那金昌使臣出言不逊在先。
是?以,两拨人争论不休,听?得裴沅祯脑仁疼。
金昌国的脸面要?维护,而大曌也?不能让为国捐躯的英魂寒心。是?以,事情闹到最后?各打五十大板,再由皇上亲自设宴请金昌使臣和安国公同席,裴沅祯当和事佬劝说,此事才算平息。
如此折腾下来,一整天就过去了。
裴沅祯从宫里?出来时已是?晚上亥时。上马车便径直吩咐车夫回府,他惦念了一天,早上沈栀栀那副娇憨模样?一直浮现在脑海。
但路上正巧遇到裴沅瑾。
裴沅瑾跳上马车:“二哥去哪?”
裴沅祯道:“回府。”
裴沅瑾笑他:“二哥一脸春风得意,可是?因好事将近?”
裴沅祯勾了勾唇,默认。
“嘿!还真是?好事将近!”裴沅瑾好奇:“是?金昌公主的事?”
“旁人不知罢了,怎么你也?起哄?”裴沅祯面色淡了些。
“难道是?......”裴沅瑾惊讶:“那小?丫头?”
见他没反驳,裴沅瑾笑嘻嘻:“恭喜二哥抱得美人归!来来来,既然遇上了咱们兄弟二人吃酒去。”
“今日不得闲。”
“这么晚了,二哥还有何事忙?哦......”裴沅瑾忽然会意,拍了下脑袋:“我问这个岂不多余?二哥当然是?要?回去会佳人。”
“罢了,”他啧啧两声:“我还是?归家吧,今日原本想留在凝香馆,奈何父亲派人来催。”
说完,他告辞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