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纳闷,也不知裴奸臣最近抽了哪根筋,居然动?不动?喜欢捏她脸。
就这?么好?捏吗
沈栀栀气
裴沅祯捏完脸,心情愉悦地负手往前走。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附近的仓库。仓库门口,刘淳站在那指挥人把家具一件一件地往里搬。
“小心些”他说“这?些都是贵重的家私别?碰着了。”
见裴沅祯和沈栀栀过?来,他赶忙跑过?来“肖二爷,我按您吩咐让人把货卸在这?。”
裴沅祯点头“货物清点好?,明日你?派人去请方府管家来验收。”
“好?。”
裴沅祯又?道“这?些家私贵重,今晚你?带人在此守夜,明日交货后?我再派人送你?回容县。”
“肖二爷,我”刘淳期期艾艾说“我能不能不这?么快回去”
裴沅祯睇他。
刘淳看了看沈栀栀“我也想在荆城玩,你?们带上我如何”
他举手“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我听话不乱跑,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就是别?让我回去行不行”
“我平日难得出门,家里父母都拘着我,若不是看我十六七了一事无成,兴许还会继续拘我在家中呢。”
裴沅祯却是问沈栀栀“你?觉得如何”
“啊”沈栀栀不解“为何要问我”
狡兔三窟之计被沈栀栀发挥了个淋漓尽致,等?侍卫把全?部银钱挖出来时,裴沅祯自己都惊讶了下。
“沈姑娘藏得很隐秘。”侍卫说:“属下寻了数十个地方才寻到,有的甚至藏在墙头瓦缝中。”
侍卫把挖出来的钱一吊一吊地掏出来,约莫有二十多吊钱,其?中还有两锭银子。
裴沅祯望着那些零零散散,用绳子绑成死结的铜钱,默了会。
沈栀栀这?会儿是真?有点后?悔了,她望着幽深的厅堂,小声喊:“大人?”
回音像水波一样从远处荡回来,令人心肝胆颤。
沈栀栀想打退堂鼓,转身去开门。然而使劲拉了拉,门却纹丝不动?,也不知是被人上锁了还是怎么的。
她靠在门边,深呼吸:“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就着灯火的昏暗光线,沈栀栀缓缓往里走。
墨韵堂是一座呈长方形的建筑,沈栀栀走在厅内像是穿过?一座隧道般漫长。
她边走边小心翼翼四处查看,这?里头居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走到尽头时,总算见到一点天光。绕过?巨大的金丝楠木玄关,后?面是一处跨院。
跨院不大,紧接着是一座古朴精致的阁楼,门头匾额上也是漆黑耀金的三个大字——“清风阁”。
不过?清风阁的大门是紧闭着的,沈栀栀上前推了推,没推开。
思忖片刻,她后?退几步,望着二楼的方向喊道:“大人,吃饭啦。”
喊完,她等?了会。
“难道是没听见?”沈栀栀嘀咕,抬手放在嘴边,加了点嗓门:“大人,下来吃饭啦。”
她又?等?了会,仍旧没人回应。
担心热乎的饭菜变凉,也不想自己到手的二两银子白费,沈栀栀咬牙,再次上前推门。
这?一回,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沈栀栀走进去,黑暗中突然一道白光闪现?,有个庞然大物朝她扑来。
那东西扑到近前,沈栀栀才看清是一只长毛大犬。
是真?的大,身躯比人还健硕壮实?,张着血盆大口和一根长长的舌头。
沈栀栀被吓得跌在地上,发出“啊”的一声。
她惊恐地捂住脸,为自己下一刻就要变成这?恶犬的盘中餐而悲愤。
那恶犬一步一步靠近,喉咙里还发出嘶嘶的滚动?声,大脑袋在沈栀栀的身上不停嗅。
沈栀栀连声音都是颤的:“狗大人,我的肉不好?吃,我体格瘦,还长得丑。全?身就几块骨头,你?放过?我行不行?”
可惜恶犬没听懂她的话,继续在她身上嗅,湿漉漉的舌头还碰到了沈栀栀的脸,似乎是在考虑从何处下嘴比较好?。
“我是真?的不好?吃啊,我就是个烧火的,还没洗澡,身上烟熏味重。我......”
沈栀栀顿生悲凉,开始呜呜咽咽起来:“我今年才十七,还没嫁人呢,想不到就要这?么死了。好?不容易攒了点钱,还没捂热乎,也不知道死后?归谁。希望是时菊,时菊她家穷,爹娘等?着她挣钱回去给弟弟看病。唉......”
说到这?个,沈栀栀又?想起来:“我床头藏的钱不多,还有几包铜钱埋在院子的树下,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
沈栀栀哭着碎碎念,恶犬也离她越来越近,眼看它张口就要咬下来,沈栀栀脑袋空白,闭眼。
“阮乌。”
这?时,不远处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在唤这?只恶犬的名字,它听到后?立即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