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竟是未婚夫(65)
姜夫人不愿背上丢了孩子的罪名, 只得反驳。
“敏丫头, 我说的可对?”老夫人在英国公府的眼线众多, 传话的小鬼不是姜夫人可以拦住的。
姜听不由得挺直了腰背, 抬头挺胸,眼里满是决绝道:“没错,我就是恨透了这里。”
老夫人猛然拍响桌子,侧目看向姜夫人, 震怒道:“看看这就是商户女养出来的孩子, 竟然敢公然顶撞长辈。”
姜夫人抚着胸口, 气愤地说道:“姜听!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姜听低眉掩去眼底的情绪,淡漠地说道:“恨你们很意外吗?”
纵然知道家中满地鸡毛,但老夫人却听不得这种不团结的言论,她满是皱纹的眼睛冲着婆子使了个眼色。
姜听倏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狠狠按下,腿也不自觉地打弯。
咚的一声,她的双膝被强按在地上,仿若断骨般的疼痛和刺骨般的冰冷使得她不自觉地流出了泪水。
“取来家法,责五十杖。”
宝云听到后,身子猛然颤动,她哭着哀求道:“老夫人,我家姑娘身娇体弱,怎么能挨五十下?”
对于男子来说,家法是棍棒,而对于女子,家法则是两指宽的竹制戒尺。
那戒尺分外薄,但却很韧,高高抬起再快速落下,手心的痛在一瞬间便会传到心脏,手在一瞬间便如同伸进炭火一般。
平日姜夫人只会打姑娘五下,但这若是挨了这五十下,只怕手都要烂掉。
姜听漠然地看着面前的所有人,纵然跪在地上她也挺直腰背,沙哑地说道:“若是我挨了这五十下,把我从家中除名可好?”
老夫人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话,心中愈发生气,她一个眼色过去,婆子们紧紧攥着姜听的手腕,强迫她伸过头顶。
姜听知晓自己已然没有机会了,她失魂落魄地看着对面的神佛,佛像总是在看着她,但她从未得到佛的救赎。
承诺都是假的,哥哥没有来救她,李玄也不会来找她。
姜听感受着手掌一下一下的疼痛,她的眼神愈发的凌厉,看着面前所谓的亲人,他们为什么不去死?
“世子爷!世子爷!奴才们还没禀报!”
“滚开!”
佛堂的大门被人轰然踢开,而行刑的婆子还未看清面前的人,就被人一脚踢到了角落。
老夫人看着面前年轻的男子,眉目紧锁道:“你是何人?”
一道清亮熟悉的声音传到了姜听的耳中:“定北侯府未来的世子妃就不劳烦您管教了。”
她难以置信地缓缓抬头,却看到了李玄眼里满是心疼,他嘴角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意道:“定北侯府傅承宣,见过姑娘。”
李玄不是死了吗?
他怎么又成了傅承宣?
老夫人眉眼一愣,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原来是傅世子,当真是久闻不如一见。”
傅承宣也不愿再与这群夫人多费口舌,他脱下披风缓缓披在姜听的身上,打横抱转头便走,在走之前,沉声说道:“我定北侯府对姜大姑娘满意得很,若是英国公府容不下她,定北侯府随时都可迎她过门。”
姜夫人看着这般不合礼,当众把姜听抱走的傅承宣,眉眼皆是不满,但她却无可奈何。
姜听被地砖冻僵的身子在感受到熟悉的体温后,她攥着傅承宣的衣襟,难以克制地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很小,但是却使得傅承宣钻心的疼。
“敏敏莫哭,是我来迟了。”
姜听以为自己是个硬骨头,怎么都不会哭,但被傅承宣揽在怀中的那一刻,她觉得心头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要宣泄出来。
她缩在傅承宣的怀中,哭着说道:“你不是死了吗?现在怎么又成了定北侯府的世子,傅承宣,我恨你!”
傅承宣心头也是分外难受,把她温柔地放在马车中,紧紧揽着她,沙哑地说道:“好,恨我。”
姜听哭累了,回过神的时候,她看着面前衣着华贵,坐在华车的傅承宣,冷静了心情,淡漠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傅承宣摩挲着姜听手指上的白玉粉玺戒环,满眼庆幸的把他的经历讲了一遍。
纵然姜听自知不是他的错,她装失忆也瞒了他,但心头的阴霾总是挥之不去。
“放我下车。”姜听淡淡地说道。
傅承宣却着急了,他毫不怀疑姜听会跳车,他横在车门阻止道:“姜闻让我赶快回来寻你,你切莫跳车受伤了。”
“没有我哥哥,你就不知道赶快回来寻我吗?”姜听听着傅承宣的话,愈发生气。
傅承宣赶忙解释道:“我从未知晓你竟是在家中受到这般待遇,总想着你在家中要好些,若不是姜闻告我.....”
“那你还不着急!”姜听一双清秀的眼睛瞪着傅承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