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竟是未婚夫(10)
但姜听仍有一点不懂,明明他们三人毫无血缘关系,李玄为何这般掏心掏肺对她们这般好?对寨子中的人这般好?
兴许是利益吗?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往,毕竟京城之中的社交皆是有利益的链接。
但她们并不会给李玄提供任何的价值。
生在高门大户的姜听在经过短暂的思索,怎么也想不通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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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兰婆婆心疼地看着碎在地面上的碗,劝道:“桃桃,婆婆家的这点家当都要被你弄坏了。”
月桃却是分外气恼,她看着悠闲坐在树荫之下吃着瓜果的姜听,甩袖放弃道:“不练了,不练了。你莫不是在刁难我,怎么会有人在头顶和肩膀上顶碗走路还不会掉下去。”
“是谁在欺负我妹妹?”
一道熟悉的清亮男声出现在院中。
月桃眼睛一亮,赶忙跑到门口把李玄迎了进来。
她告状道:“大哥,她在刁难我。哪有人走路是这样扭着走,一步的距离还没有鸡崽走得远,还得顶着碗走,你看我浑身都湿透了。”
话毕,还冲着姜听做了一个鬼脸。
听着月桃的话,李玄狐疑道:“你真的是在好好教吗?”
姜听看着这个傻热心肠的络腮胡,挑眉反驳道:“徒弟资质不行,还要怪师父吗?”
李玄当机立断,抢过姜听面前的瓜果,豪爽地坐在石桌上说道:“好,那你教吧。”
他究竟要看看,这个花瓶究竟要怎么刁难月桃。
姜听却没有起身,她拿着一根小木棍,指着月桃的脚说道:“继续吧。”
月桃见李玄没有给她做主,哭丧着脸继续顶着碗,走着所谓的莲步。她感觉自己的脚都要拧在一起了,而且姿势也太过怪异,收腹之后,屁股便会顶出来,注意挺胸,脚下的步骤便会错。
忽然一阵孩童的吵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脚下的步伐更加混乱,月桃微楞,头顶的碗便应声落地。
李玄看着姜听的教学成果,却是有些发愁。
月桃这般奇怪的步伐,莫说看起来像娴淑女子,更像一个才学会走路的猴子。
后日便是书坊老板娘来提亲的日子,他的心中升出了一股急躁。
李玄看着姜听仍是一副淡淡地样子,不满道:“小丫头,你真的是在好好教吗?”
姜听却是被李玄这句话激起了心中的斗志:“你若是不信我,何苦来寻我教?”
她说完此话,便顶起桌子上的三只碗,放置在头顶和肩膀上。踏着莲步,走着方才月桃走过的路线,细长的脖子仿若天鹅一般优雅。
李玄的心中却是有了几分内疚,他正欲道歉,便看到姜听温婉地行到了他的面前。
也不知道姜听究竟要干些什么,看着她愈发凑近的身子,李玄的心却是慌乱地跳动了起来,他磕磕绊绊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此时姜听的周身散发出一股贵气,眉眼之见都是自信,她缓缓凑到他的身前,散落下的发丝轻柔地划过他的指尖,他甚至都能闻到姜听身上的皂角香。
嗖--
李玄察觉到姜听抽出他腰间的长剑,他绯红的脸颊在瞬间便冷静下来。
姜听嘴角微勾,对着月桃说道:“你且看着。”
此时的姜听仿若水墨画中走出的美人一般,手持一柄长剑,轻挽剑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美丽。
彼时阳光正好,但唯一遗憾地便是缺了一曲伴奏。
倏然一曲悠扬的树哨声传到了她的耳中,姜听侧目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李玄修长的手指捏着一片翠绿的叶子,唇齿吹响树叶,翘着二郎腿坐在树冠的枝干之上。
春日的暖阳穿透树叶,或浅或浓的阴影照耀在他的身上,姜听看不清李玄的面容,但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之前从未见过的纵放旷达,不受拘束。
姜听嘴角浅笑,随着李玄吹出的哨声,仿若凌波微步般轻盈的跃起,手中凌厉的长剑,亦刚亦柔。
尽管穿着一身枣红色的粗布衣裙,但她身段柔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此刻仿若一朵盛开的牡丹般明艳。
姜听一曲舞毕,众人久久都没回过神。
李玄的心中却是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曾经觉得她只是一个花瓶,但看着她头顶和肩膀上的碗纹丝不动的还在原地。
他想,就算是宫中最严厉的嬷嬷大抵也做不成这般。
月桃赶忙扶着姜听走过来,满眼震惊,钦佩地说道:“敏敏姐,你方才比庙会上的扮演神女的女子还要美上十分。你能不能教教我剑舞?”
姜听缓缓坐在石桌之上,轻抿了瓷碗中的水,淡淡应道:“这三天,你且把莲步走顺,应付了你未来的婆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