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98)
没有银钱便要收税,收税又会引起百姓的诸多不满。
尤其江南,这才夏末秋初之时,已经是饥馑连天,饿殍遍野。
可要是顾及百姓,边关将士们便吃不饱穿不暖,透支国库里的那点银两也是杯水车薪。
根本无法两全。
“妻主,行军之事,须得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沈枫眠另一只手也覆上了她的,“要是粮草都不够,便会士气大减,如何打胜仗?”
许意安明白他所说的:“我尽所能将粮草多备了几车,不出意外的话是够了的。”
“粮草一事我为妻主想办法,粮草断不能缺。”沈枫眠从狐皮毯子下摸索出一张银票,看起来数额不小。
他还藏有私房钱,还是京城第一钱庄的,沈枫眠何时将这么大笔的支票藏于狐皮毯子下的?
许意安看见那上面一千金时,都有些怔愣住。
国库如今散金散银也就八千金,一人三千金,届时都要比西凉国库富裕了。
沈枫眠不与她解释这些钱的来历,只道:“用这些银两再多备些粮草,以保万无一失。”
许意安将钱庄的支票收起,回握着他的手:“我知晓了。”
她也知晓这次西北大战的重要。
“妻主,我担心的不是这场仗能不能获胜,我担心的是你。”沈枫眠抬眼看着她,捕捉到许意安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错愕。
沈枫眠担心的是她。
许意安喉咙有些干涩,她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要是说这煎熬的六年里,她是靠沈枫眠撑着过来的,那么沈枫眠就是被这满是报仇的心撑来的,他等了这么多时,眼下最关心的还是她。
沈枫眠这是真正的接纳她了,也开始惦记她了。
“小眠。”许意安埋在了他的颈窝,鼻息间萦绕的冷香远比他的一曲良宵引更镇定人心。
只有沈枫眠才能稳住她的情绪,她不愿离开他半分。
好在此次出征皇姨母答应了管理朝政,她与沈枫眠一同出征也好有个照应,不至于再担惊受怕。
沈枫眠薄唇轻轻贴上了她的面颊,认真的道:“此次出征万事小心,战胜是意外之喜,我只要你平安归来。”
他的长睫触在脸上,轻轻眨了眨,惹得她不止脸上痒,心里也有些痒。
“好。”许意安软了声音道。
月光皎皎,倾撒在了两人身上,沈枫眠对上她的眸子轻笑。
好看的如宴会那天一样,好看的……让她心慌。
心头奇怪的感觉愈发压抑不住,许意安很难忽视,沈枫眠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开口问道:“妻主有心事,在想什么?”
“小眠,给朕个孩子好不好。”许意安伸手覆上了他平坦的小腹。
沈枫眠常年行军,即便是入了宫也是成日舞刀弄枪,小腹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肌肉。
温热结实的触感使得她心头一软,仿佛里面真的有一个他们的孩子一般。
她实在不知道,若是沈枫眠心中还有别人,若是沈枫眠还是不肯好好的待在她的身边,她该如何是好。
她脑海中突然有一个想法,对了,孩子。
男子要是有了孩子,便会一心一意的同她在一起了吧。
要是沈枫眠还是一心想逃走,如她这些时日的梦境那般,她不介意让自己再卑劣一些,只要能将人留住,让沈枫眠好好的同她在一起。
“今日很乏了,”沈枫眠躲开她作乱的手,“妻主明日还有早朝要上,要是实在想的话,我们下次补回来好不好?”
今夜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夜了,他珍惜,同样也不舍,可他清楚许意安,若是真的由着她来,明日估计骑马日行千里都成问题。
看他脸上确实是带了几分疲色,许意安收回了心思:“好,小眠乏了,我们今日就早些休息。”
她不来的这小两个月里,沈枫眠时常挑灯研究兵法兵书,要么便是与哪位故友传信,若是不疲累才是不正常。
若非她在栖凤殿留了眼线,恐怕现在都被他蒙在了鼓里,只是不知是那个乱臣贼子,如今也是无从考证。
好在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也仅仅是帮她清理了些奸臣,暗地里给了她们些教训。
这般好的贤内助被她娶进了宫中,怎么说都是她大赚了。
“小眠听闻,妻主喜爱白梅。”沈枫眠侧脸看着她,长指绕上她的发丝。
他有试图了解她的喜好。
许意安温和的勾唇笑道:“朕喜爱白梅,因为小眠便是朕的白梅。”
不管时间过了多久,许意安仍会清楚的记得,庆功宴上的沈家小公子一袭兔绒大衣,踮着脚一手折白梅,朝着自己母亲乖巧地笑着。
这个身影便这般烙印在她心底最深处,她想,终有一天沈枫眠也会对着她这般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