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76)
“不可!”身后的太凤君显然是发了怒。
大臣们为着此事争论不休,太凤君在身后暗暗出声警告她:“陛下可别忘了,我大西凉最是崇尚孝道,陛下不敬尊长是想造反吗?”
西凉最是愚孝,自古便有母父之怒儿女之错。
处处听话,这便是西凉的孝道。
便有弑母上位的皇女,被朝中大臣们因着不敬尊长不配为人君的理由赶了下来,若是顶上这么个名声,怕是扳倒太凤君亦不能服众。
“陛下,臣以为,陛下乃重情重义的女子,对凤君殿下亦是用情至深,凤君殿下堪为男子楷模,唯有凤君之位才不会辱没了他。”说话的是吏部侍郎李婧冉。
女子清瘦的脸上满是坚定,在这群老臣喋喋不休的争论中说出此话,可谓是相当的震耳。
李婧冉此人还算老实,眼下还肯帮沈枫眠说话,不像严持盈那等乱臣贼子,后又归到了太凤君的党羽,审视不清局势之人,待大局一定便是第一批被除掉的。
许意安眯了眯眼,打量着这位曾经的红颜知己。
“你个未成婚的黄毛小儿,如何在此事上插嘴?”礼部尚书震声道。
人们还是知晓,李婧冉当年也是心悦过圣宴将军,不过圣宴将军当时还看不上她一个小小官员,李婧冉遭受过他的折辱,今日却还帮着他说话,也算得上是个君子了。
“陛下,微臣虽是未成过婚,但还是知晓事理的,凤君究竟如何西北军最是清楚。”李婧冉道。
西北军最是慕强,若是沈枫眠实在不令人满意,如这帮老臣说的那样不堪,西北军早就易了主,哪里还有圣宴将军现在的功绩。
“不成,李侍郎慎言,”礼部尚书扬声道,朝着许意安,或是说她身后的太凤君躬了躬身,“太凤君明鉴,是太凤君的身份不能服众。”
李婧冉还欲说什么,许意安轻笑一声,殿内安静了些许,都在猜测她笑什么,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吓人。
“服什么众,谁是众?”许意安好笑地扬眉。
苏曲雁看得清楚,她眼中那里有半分笑意,骇人的眸光使得她微微一噎,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大臣们相望片刻,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太凤君声音冷硬的噎人,压抑着怒气道:“陛下当自己是长大了,有了主意要不听忠臣谏言了,便都是因着后宫那勾人的妖精。”
“父君此言差矣,朕的凤君既是为人臣,又是为人夫,简直是辛苦得很,这般说来真是寒了人的心。”许意安唇边的笑意愈发扩大,对着朝堂下的诸位大臣道,“诸位爱卿说,服众,朕倒是想知晓,谁是众?”
大臣们没了方才的气势,许意安仍旧不依不饶,她思索道:“如何不寒心,难不成以身饲臣才算……”
“许意安!”屏风后传来瓷物碎裂的声音,太凤君动了怒。
许意安声音仍是温和,面上的神色却看得人不寒而栗:“父君何必动这么大的怒?”
屏风后是一声痛苦的呻/吟,许意安看向白芷,淡笑道:“快去为父君宣太医,父君实在辛苦,带着恶疾上朝却被这帮奸臣气得犯了病。”
满朝奸臣见状无一人上前为太凤君发话,都是一帮怯懦的。
许意安漫不经心地抚着扶手上的龙头,好似自言自语:“朕倒是觉着,苏大人是个有主意的,不若这龙椅你来坐?”
听她这般说,苏曲雁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冷汗,扑通一声跪下道:“老臣一心为陛下,万不敢有造反之意啊!”
许意安眸中的嘲意丝毫不掩饰,指关节一下一下叩着扶手:“苏大人如何证明?”
苏曲雁撑着地的手微微有些颤,证明,怎么证明?
“朕听闻,古来便有以死明鉴的,”许意安眸子里带着嗜血的笑意,偏着头看着礼部尚书,“或许这种撞柱自尽法子对于苏大人太过残忍……”
“诸位爱卿皆是穿着一身朝服,一大早被溅一身血,想来也是晦气了些。”
舒亲王嗤笑一声:“陛下若是觉着,撞柱自尽以表决心太过残忍,不若让尚书大人剖腹自证,这心是好是坏,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皇姨母说得有理,若是苏大人这颗心是红的白的,朕就将表弟纳进后宫,可若是黑的,”许意安唇角的弧度敛了回去,“乱臣贼子自该抛尸荒野,诛九族。”
屏风后的太凤君这些时虚弱得很,听着这姨甥二人一唱一和的怒极反笑道:“怎么,陛下这是嫌哀家管的太多了些,要借此弑父?”
许意安犬齿半露,带着几分寒意:“父君何出此言,父君是皇家人,又不是苏家人,如何会牵扯到父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