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57)
不待沈枫眠再说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惊叹:“那边是什么声音?”
许意安匿身于假山一旁,杨县令正巧看到无可躲避的沈枫眠。
“这,郎君可有见到苏大人?”杨县令还带着醉意,走路还有些踉跄。
见他沉着脸,杨县令惊讶地瞪大了眼:“该不会……”
沈枫眠不应声,内室的两人听到门外的动静顿时安静了下来。
门突然打开,衣衫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小侍连滚带爬地出来,一把抱住了杨县令的大腿:“家主,求家主为小奴做主!”
看到他这幅样子,人们便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县令厉声呵斥道。
“是,是……”小侍哭哭啼啼,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杨县令,这是发生了何事?”假山旁,传来女子慵懒且有些不耐的声音。
瞧着许意安衣冠楚楚的从后面走出来,哪里有半分不妥。
杨县令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如打翻的染缸,真是精彩极了。
那屋里的人是谁?
几个身强力壮的丫鬟得了令便立即冲了进去,直接把里面的人扭送了出来。
“家主,家主饶命!”女子极力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开几人的束缚,被人压在地上只好求饶。
这人正也是杨县令府上的丫鬟。
“这是怎么回事!”杨县令心虚地瞄了许意安一眼,厉声质问道。
小侍看清来人后脸色愈发的苍白,立马慌了神:“家主,小奴什么也不知道啊,小奴本是带着苏大人来更衣……”
“你这小郎君可莫要胡乱攀扯,本官的夫郎还在这儿站着。”许意安好笑的看着他。
杨县令见这副架势,直接一脚把抱着她的腿的小侍踹开老远:“混账东西!”
小侍不过是个瘦瘦弱弱的江南男子,哪里受得了这满身横肉的县令一脚,直直地撞在了墙角,登时口中就吐出了一口血。
杨县令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一般,朝着许意安陪笑道:“家里的奴才不懂事,惊扰了苏大人,还望苏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本官的心可没有那么大,自本官入了府,你这生了多少事了?”许意安笑着牵起沈枫眠的手,“气坏我夫郎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沈枫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没有把手缩回去。
杨县令是个人精,哪里不明白这是何意。
分明就是苏大人想给自己留个面儿,省的身居高位反被人议论弃了糟糠之夫。
京城里谁人不知当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事,若是苏玉燕真敢拿他如何,只怕会污了苏家的名声。
宫中那位贵人是万万不许的。
“是是是,苏大人心中只有郎君一人,又怎会看上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贱蹄子,来人,拖下去杖毙,莫要脏了苏大人的眼睛。”杨县令忙招呼着身边的得力侍从。
不顾小侍的哀叫,几个手劲大的婆子把他扭送了出去。
门外一声声尖利的求饶声听的人一阵心惊,像是猫爪挠到了窗棂上,是刺耳至极。
许意安本就不打算为他求情,只冷眼看着。
那小侍以为她醉酒,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被她闭息躲开了攻势,却误伤了身后路过的丫鬟。
丫鬟顺势朝他扑来,她在阴影下看的不真切,浑水摸鱼的退了出来。
那丫鬟吸进去了不少,否则屋里的动静哪能这样大。
他起了害人之心,没有处以极刑便已是仁慈。
瞧着杨县令那张讨好谄媚的脸,许意安便知晓,今日便可打探出不少江南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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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枫眠为着能顺利打探些秘闻,生生地为许意安挡了几杯烈酒,如今脸已一片绯红。
县令早已被灌的脚步虚浮,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口中还道:“玉燕阿姊,常来寻我喝酒啊……”
只是不知,若是她知道昨夜与她喝酒之人是当朝陛下之时,又会作何感想。
江南多雨,春夜喜雨。
天也跟着隐隐泛了潮,一副阴雨连绵的架势。
这几日正是多雨的节气,水汽带了些春日泥土的芬芳,铺天盖地的朝人席卷而来。
沈枫眠撑着身子上了马车,身子明显燥热的紧,拉开马车的帘子感受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脸上,才觉得舒适了些。
他身子有些乏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到的客栈,只是疲累得很。
沈枫眠像是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先是梦到了母亲战死的那天,尖锐的匕首剜出了她的眼睛,一股血柱直直的喷洒在他面前。
温热的血糊了他一脸,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湿嗒嗒地滴落在地。
他的身上,地上,满是母亲的血,黑褐的土地也被浸染的泥泞一片,透出诡异的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