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44)
女子亦是书生样,看着也是瘦瘦弱弱的,轻咳了几声:“无妨,让夫郎担心了。”
两人皆是普普通通的面容,看起来像极了瘦弱书生拖家带口的来投奔远房亲戚。
许意安自上了马车开始就有些头昏,许是长时间没有出过宫,如今小路颠簸一阵她就有些受不得了。
就这么昏昏沉沉地靠着沈枫眠合了一会眼,她才勉强缓了过来。
已是后半夜,沈枫眠带了些困意,在安抚完她之后微微阖上了眼。
那股好闻的冷香最是能镇定人心。
生怕惊动要进入梦乡的沈枫眠,许意安有些贪恋的轻轻地多吸了几口,如同一个着了魔的瘾君子。
她轻靠在沈枫眠的肩上,眸子中满是餍足。
这个味道是其他男子都没有的。
陆侍卿与贺侍君入宫时,她便注意到了三人的相似之处。
陆侍卿给她的感觉像极了沈枫眠,是世家大族的矜贵又带着些生人勿近的气度,眉眼冷冷的如带着冰碴儿。
贺侍君则是红唇像极了他,只是沈枫眠那张薄唇从未说出什么让她欢心的话。
与沈枫眠不同的是,那张菲薄的唇向来都是说出一些委曲求全的,讨好的话。
许意安不喜欢,他们再如何说都只会是像他,没人能替代沈枫眠。
耳边是那人清浅的呼吸声,伴着好闻的淡香萦绕在周围。
许意安的心口便跟着安定了几分。
她昨夜便梦见沈枫眠趁着她下江南的时日,安排昔日的将士偷偷把他接出了宫。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可她还是怕极了沈枫眠会再次离她而去,终派白芷在宫中找了个有脾性的伪装成了沈枫眠,这才将人带在了身边。
梦里的种种场景一切都太过真实,先是沈枫眠逃离出宫,随之而来的便是他战死的消息。
军中出了细作,西凉与碧波大战,皇姨母说仍是不能赢。
叫她切不可崭露锋芒,否则会引来别国忌惮。
她不知晓沈枫眠混了进去,那一仗西凉自然是输了,沈枫眠惨死在了碧波王女的手中。
一切都宛如会发生一般,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梦中自己的无力,这一件件事她不敢去赌。
她无法用沈枫眠的性命去猜析自己怪异的梦。
沈枫眠在,他一直都在,她不会再让他出什么意外了。
马车不知在小路上晃荡了多久,前面传来白芷的声音:“小姐,我们到了。”
驿站门前正巧是有个老媪扛着锄头归来,见着三人便热情地招呼道:“三位客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驿站的位置极其偏僻,白芷赶了半夜的路,如今才到了郊外。
老媪手中还拎着一只不停挣扎的山鸡,显然是刚夜猎回来。
“婆婆,我们是住店。”许意安从手中的小包裹里翻出一贯铜板。
她特地将所有的金银细软收了起来,以免被贼人惦记,再生了祸事。
换成铜钱碎银不易引人注意,随手打点也方便一些。
“诶,那两间房是刚收拾出来的,三位凑合住一晚吧。”老媪笑眯眯的接过那一吊铜钱,指了指里屋。
谁人看了都当二人是妻夫,老媪开两间房也是意料之中。
沈枫眠此番出行便是柔弱女书生的瘦弱夫郎,为了不生事端让人起疑心,他今夜自然是要与许意安同住一屋的。
依照沈枫眠的性子,定是不愿与她盖同一张被子的。
老媪给送来了一壶热茶,给三人驱寒气,就听许意安道:“劳烦婆婆再给一床被子吧,我夫郎最是怕冷。”
老媪笑着打趣道:“如今像你这般体贴夫郎的妻主可不多了,郎君可真是有福气。”
“这般好的郎君都让我遇上了,理应是我有福气。”许意安轻笑道。
老媪赞扬的看了两人一眼,只道他们妻夫感情是极好的。
闭了屋门,许意安就见他抱了一卷铺盖放置地上,竟是为不和她有所接触要打地铺睡一夜。
“天儿还凉着,莫要在地上睡了。”许意安夺过他手中的铺盖,帮他铺好在床榻一旁。
京城的三月与郊外的三月是不同的,林子里还带着潮气,他总不能在地上睡一夜。
到是膝盖的旧伤定会被引得复发。
她还记得那日沈枫眠被罚跪疼成了什么样子,她怎肯让他再受一次那般蚀骨的痛。
沈枫眠凤眸微动,就见她已经自顾自地脱的只剩了里衣。
许意安只着一身雪白的中衣,递给他盏滚烫的茶水。
粗劣的大叶茶上下浮沉着,借着微弱的月光还能看到茶盏中随水波荡漾的茶渣与浮沫。
“在外无处挑剔了,将就着驱驱寒吧。”许意安见他迟迟不接,只当是他嫌弃这茶是极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