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36)
他方脱了上身的亵衣,正盖着被等子烛的擦洗,许意安偏在这个时候进来。
许意安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也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他。
她身上淡淡的酒气和一阵浓烈的脂粉香是不容忽视的,沈枫眠微微皱眉,他最是讨厌脂粉味儿。
午后便听闻许意安去了流朱殿,还叫御膳房送了些酒。
孤女寡男,美人儿御酒,能做些什么他想都不用想。
沈枫眠给不了她什么好脸色:“臣侍要擦洗了,陛下回避吧,免得污了陛下的眼。”
“朕来为你擦洗。”许意安将手覆在盆中,把湿哒哒的布巾拧了出来。
沈枫眠扯了扯唇角,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陛下省省吧,从流朱殿回来怪劳累的,臣侍向来不喜脏东西。”
子烛为自家殿下捏了把汗,生怕陛下一怒之下治了殿下的罪。
殿下如此直言不讳,道陛下是脏东西,只怕陛下真要动怒。
帝王家哪有独宠一说,再如何说,外人都得归结到殿下善妒上。
许意安不顾他的反抗,强按着他的肩:“别乱动,待会儿伤口裂了有你疼的。”
听着她说教的口气,沈枫眠冷嗤一声:“陛下来是专程来为我擦洗的?如若是这般,陛下还是莫要来的好……”
身上的薄被被许意安掀开,露出后背一片骇人的伤口,突如其来的凉意使得沈枫眠微微颤了颤。
他本就挣扎不得,又被许意安按住了脖颈,唯有动嘴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恼恨。
“……是朕不好,不该一味追问你,”许意安手上的动作轻柔,温热的布巾轻轻擦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
许是这个动作太过暧昧了些,沈枫眠十分不适的喉结滚了滚:“让子烛来吧。”
背上轻柔的触感如如羽毛般,一时竟说不上是疼是痒。
“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朕的不好。”许意安软着语气道。
沈枫眠对此默不作声。
他早就知道这个傀儡的话是信不得,可她再三接近他。
先是打听他的喜好,又表现对他的偏宠,好端端为何要这么对他。
沈枫眠心头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酸酸麻麻扰乱了他的心境。
沈枫眠凝声道:“陛下贵为天女,何错之有。”
她说到底是当朝天女,注定要坐拥后宫佳丽三千,而他不过只想寻个本分女子安度一生。
他们注定不会是一路人。
既然护不住他,又为何要一次次的招惹他,徒增不快。
“陛下喜爱涂脂抹粉的娇软男儿,这些都是臣侍没有的,陛下喜爱的臣侍注定是给不了。”沈枫眠冰凌似的声线被蒙上了一层雾气般,带了些嘲讽的轻笑。
许意安眸子里隐隐有一丝期待:“凤君是因为今日一事耿耿于怀?”
“臣侍未曾。”沈枫眠冷声道。
她的凤君永远都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
两人尴尬的关系从无话可说到不如不说,栖凤殿的气氛诡异又旖旎。
半晌,许意安收回了手,这一大酷刑才算是结束。
沈枫眠趴伏在榻上一整天,崔太医开了最好的药膏,一夜过去已有了结痂的样子,看样子过不了十多天便可脱落。
十多天,她能否拿捏住太凤君的把柄,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沈枫眠的身子耽搁不得,更经不起折腾了。
“陛下,今日宣政殿送来一批折子,说是边关与江南送来的,要陛下尽快批完。”白芷出言提醒道。
沈枫眠听完,脸上依旧是毫无波动,许意安的去留跟他无半点关系。
“陛下。”白芷又唤了一声。
许意安斜了她一眼:“莫要再叫了,朕听到了。”
白芷偷偷打量着两位主子,扁了扁嘴退了出去。
沈枫眠今日不打算给她反应,她自知无趣,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见子烛凑过来,沈枫眠扯过被角:“李大人如何说?”
许意安进来之时,子烛不仅是要给他擦身子,还有李婧冉的口信。
“李大人说,或许江南值得一去。”子烛给他盖好锦被,免得夜里受了风。
李婧冉的口信向来说的一知半解,后面全靠他自己思量。
江南,江南又有什么值得一去的?
是跟害死母亲的碧波国有关,还是跟扳倒太凤君有关?
沈枫眠敛了敛眸子,淡声道:“还有说什么?”
子烛闻言起了劲,笑道:“李大人说,御史台的老大人最是敬佩太凤君了,得知此事后愿意为殿下盯着些呢。”
御史台的老大人,那便是前朝老大臣赵御史了,她为人向来清高。
人人都说她身上带着些文人墨客的酸臭味,最是自持清高,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竟是敬佩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