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34)
答应太凤君将三皇子接回京不过缓兵之计,她若是真好好将人安排在京数年,母皇都会被她气得活过来。
母皇自有母皇的考量,许臻明当年既然被驱逐出京,就万没有再入皇家宗牒的道理。
满朝文武都在等许意安这个当朝天女发话,她却迟迟不开口。
舒亲王款步走了出来,朝着她道:“臣认为陛下所言有理。”
不顾身边大臣们惊异的眼神,她的皇姨母就在下首定定的看着她。
谁人知道舒亲王怎会突然支持太凤君的提议,她一贯是不屑于朝堂政治的。
许意安了然,当即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即日派人将郡子接回京,好生安顿着。”
“陛下。”张太傅恨铁不成钢地高声呼道。
见她不再理会,张太傅狠狠地将官帽置于地上,三拜九叩的退了出去。
明宸三年,张太傅被太凤君夺去官位,备受百姓赞扬的老臣就此告老还乡。
百姓都道荒唐。
堂堂女尊大国,竟由男子当权做主。
男子当权,国库亏空,百姓民不聊生。
栖凤殿。
沈枫眠睡得天昏地暗,方醒来就听闻许意安要将蜀中的郡子接回京。
郡子并非皇室血脉一事,大臣们都是心知肚明。
许意安那天为了保下他,答应太凤君将郡子封为三皇子,还要澄清身份。
朝堂一阵乌烟瘴气,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他哪里值得许意安这般待他。
或许,是因为他是许意安现如今唯一的选择。
若是他被太凤君随手除掉,凤君的位置就会由苏橙来坐,届时皇权才是真正的拿捏在了太凤君的手中。
唯有他现在好好的坐在这个凤位上,许意安再想翻盘才有可能。
沈枫眠思绪万千,丝毫没有注意到许意安进来。
“在想什么?”许意安规规矩矩的坐在他身边,接过子烛手中的木梳给他一下一下顺着发。
突如其来的接触使他微怔,最后却抿着薄唇没有躲避。
沈枫眠的发柔而顺滑,浓密的缎发穿过梳齿,被她用一根浅竹青色的发带束起。
他生的是难得的俊美。
而今周身的气度不再那么冷冽,青丝半挽在脑后,一泻而下,还多了几分清雅的味道,唯有深邃的眼中还有些戒备。
木梳放置子烛手中的银托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儿。
沈枫眠默了一瞬道:“陛下今日同意太凤君的要求,对不住故去的母皇与大臣。”
“人生在世,哪里是人人都能对得住的。”许意安尾睫微扬,多情的桃花眼里只有他的倒影。
沈枫眠看的一阵晃神,撇开头闷声道:“可今日朝中大臣没少为难陛下。”
许意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的他一阵发毛,刚要恼怒就被打断道:“朕是心悦凤君的,自然会信凤君,那凤君实话告诉朕,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先前还是有过一丝动摇,可严持盈毕竟是个靠不住的,此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日许意安是全都看过的,严持盈在信中谈及过往种种,也不知她是否因此生气。
但真当听她谈及信,沈枫眠脸色微沉:“陛下既然信臣侍,又为何这般问?”
前一句还说信任他,转头就来质问。
许意安到底还是在心中认为他是个不守夫道脏男子。
对于他的喜怒无常,许意安唯有辩解:“朕没有……”
“臣侍若说没有,陛下可信?”沈枫眠眸子黑沉沉的,如同深不可测的湖底,旁人不知里面在酝酿着什么。
“朕自然是信的,只是,”许意安沉声道,“为何你们现在还有联系,朕并无怀疑你的意思。”
关于严持盈那个无耻之徒的一切,沈枫眠不愿与人提及半分,许意安却一而再再而三怀疑他与这种人有交集。
真是恶心极了。
“陛下还是先处理政务吧,朝廷事务繁忙,臣侍不便打扰陛下。”沈枫眠冷淡地转过了头,不愿再看见她。
真是莫名其妙,她的夫郎她反而还不能问了。
许意安只觉心中窝火,也不再哄他,起身出了栖凤殿的门。
白芷正暗暗地给栖凤殿的那位主儿祈祷,就听自家主子语气不善的问:“上次跳舞的是哪位?”
“回陛下,是流朱殿的贺侍君。”白芷专门咬中了贺侍君三个字,免得主子又当着人的面儿叫错,平白伤了公子的心。
贺枝繁没了心爱的油酥糕吃,整个人都是蔫蔫的,正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金瓜子。
眼前突然闯进一片明黄,贺枝繁不敢相信似的揉了揉眼:“陛下?”
许意安好久没有与这个侍君好生说过话了,落定后他款步上前:“臣侍有失远迎,陛下怎的也不派人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