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18)
她们陛下就当是打小伤了脑袋,时而灵光时而痴傻,哪里是她能捉摸得透的。
药虽是晾了晾,但还是有些烫嘴,许意安凑近吹了吹那勺汤药,喂进沈枫眠口中。
沈枫眠早已昏睡了过去,他闻到一股清苦的药味,偏了偏头,汤药悉数从嘴角流了出来。
许意安无法,只得坐到床边上让他靠着,他总算是偏不了头,才勉强喝下去了一点,但还是喝一勺吐半勺。
怀中的人因着生病,这一刻犹若无骨一般,就这么倚在她的怀里。
沈枫眠自带的那股冷香若有若无的在周围飘荡,他还是下意识地要躲那一口汤药,却被许意安束缚着无法动弹,胸口微微起伏着,显然是难受得紧。
许意安见他这般模样,用丝帕给他擦拭了嘴角:“不喝药怎么能好?”
沈枫眠一头乌发铺了半张榻,扬着白皙的脖颈不肯老实喝药,还在皱着眉抵抗。
许意安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却也不愿趁人之危,她调整了呼吸:“还有最后一点……”
沈枫眠被困在了敌军的营帐内。
他面前的便是碧波国王女,他最想杀的人。
这碧波国又使了见不得人的阴狠招数,强行把他掳来,眼下又要给他灌一碗又浓又苦的汤药。
碧波国的害人汤药厉害极了,喝下去就在也不能行动如常。
碧波王女掰着他的脑袋,强行灌了他几大口,毒蛇一般嘶嘶的笑了:“还剩最后一点儿……”
沈枫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像是要最后拼死一搏,他一脚踹在了碧波王女的心口,将她踢出老远。
“咳咳……”许意安担心他冷,又看他踢被子,刚给他盖好脚,哪里能有防备,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开老远。
沈枫眠爬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她,却见这人捂着心口跌坐在地,像是不行了似的。
“陛下!”白芷听见室内传来一声巨响,担心许意安遭遇了什么不测。
沈枫眠再怎么虚弱,说起来也是武力高强的圣宴将军,她们陛下这身板哪里受得住?
她一进来就看见自家陛下捂着心口,一脸的痛苦之相,还对她摆了摆手:“朕无事。”
沈枫眠也有些傻了,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苏橙落水,他把人救了上来,后来许意安给他披了一件衣服,然后呢,他有些记不清了。
沈枫眠一阵头疼,犹豫了一瞬:“陛下?”
许意安扶着床榻站了起来,指了指床边的一碗汤药:“既然醒了,剩下的这一口你便自己喝吧。”
沈枫眠抿了抿嘴,方才竟是她亲自给他喂的药,还被他这一脚给伤到了。
“我…对不住……”沈枫眠脸色不太好看。
许意安心中微微一颤,脸色缓和了些:“朕无事,你先喝药吧。”
不管睡着还是醒着,这碗药他是非喝不可了。
沈枫眠眸色暗了暗,还是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太苦了。
忽的有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唇,沈枫眠不解的看向许意安。
“吃了这块酥糖还可以压一压苦味。”许意安一脸的坦荡,他也不好在扭捏。
神使鬼差的,沈枫眠含住了那块酥糖。
酥糖入口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迅速化开,清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瞬间压制住了嘴里汤药的苦味。
还有一股龙涎香的味道。
宫廷酥糖为合男子的口,被御厨做的十分秀气,许意安喂他,难免有些接触。
指尖被他柔软的唇轻轻一碰,一触即分,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他刚才留下的温热气息,心尖麻麻的,令人发痒。
看他耳尖微微泛红,许意安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夫郎竟是怕苦的?”
沈枫眠并未注意到她今日一反常态,他向来是不喜软怂包的。
他被她这声夫郎叫的有些微恼,谁答应给她做夫郎了,他自始至终都是被迫的。
“谁说我怕苦了。”沈枫眠愤愤的抬头,对上那人戏谑的眼神才自觉着了她的道。
他解释什么?
动都不动的就要恼她,许意安一阵好笑,也不敢再出言逗他:“好,圣宴将军是什么都不怕的。”
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气。
沈枫眠眼尾微微有些泛红,不只是方才苦的还是气的。
男子本该就是这副模样,沈枫眠也不例外,他本也是娇气的。
今日的沈枫眠就是一只被剪掉利爪的猫儿,躺在床上也不安分,自认为锋利的爪子不痛不痒的挠她。
真是……可爱的紧。
沈枫眠若是知道她如今的想法,定是要爬起来提刀要追杀她了,小时候他可没少像这般以下犯上。
许意安脸上刚浮现一丝愉悦的笑,见沈枫眠沉下了脸,忙又是一脸的无措:“朕不该如此说的,凤君莫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