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162)
“将军同当朝陛下是过命的交情,陛下待公子亦是有意,定然不会亏待公子的,”子烛也跟着在一旁劝说着,“这可是羡煞多少旁人的好姻缘啊,公子还是再多多考量的为好。”
虽说今日赏花宴被众人揣测着是宫里的两位要为当朝陛下挑选凤君,可这凤君之位早就被内定了下来,无非是叫世家公子们都跟着走个过场罢了。
沈枫眠垂着眸子并未说什么,看似是在独自思量着柳儒卿的话,便又听身后走来的的沈将军道:“小眠许是这些时日身子还未养好,夫君莫要同他再说这般多了,快快先让小眠回去休息一阵,养足精神晚间才好见陛下。”
“可是母亲,”沈枫眠犹豫了一瞬还是打算同母亲说清楚,“我分明是记得自己早已嫁人,那人是当朝女帝,名为许意安,而今如何会是……”
涉及到皇权,沈将军也是难得一脸的正色:“小眠,不可妄议当朝陛下。小眠昏迷了多日,那日不慎坠入湖中便一直昏在闺房之中,陛下还曾传来书信问安,今日入宫便也是要好生感谢的。”
沈将军蓦地画风鹰眼,看向他的眸色带了几分复杂:“许意安此人你又如何会有所耳闻,这便是个祸乱朝政的乱臣贼子,她生父肮脏,她也并非皇室血脉,却是个狼子野心的,先前还欲同陛下争权夺位,便被人暗中斩杀,此事仅有朝臣与宫中内帷之人才知晓,百姓是万不知晓此人的。”
他何时坠入湖中昏迷多日,许意安又何时成了被斩杀的乱臣贼子,沈枫眠头阵阵的刺痛,却想不起来先前半分。母亲与父亲如今正是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虽说先前的感触十分真实,可他宁愿相信母父的惨死与沈家的落败是一场梦。
许意安的音容笑貌仍在眼前久久不散,神情的桃花眸里皆是他身影的生动,撒娇的讨好的,威严的带着醋意的,无一不是记忆中的许意安,怎么会是假的?
所有人都不记得许意安,都告诉他是一场梦,可只有沈枫眠知晓她是个怎样的人。那个小傀儡最是有心计了,将他们所有人骗得团团转,就这么玩弄于鼓掌之间,梦境中又怎么会有此番人物。
柳儒卿却不再给他时间回想,吩咐子烛道:“将公子待回房中好好休息,免得他再胡思乱想,又想着逃出将军府。”
儿子实在是叫他不省心,昏迷了一周之久昨日方醒来,如今听闻要入宫去什么赏花宴便又开始耍起了小性子,竟是辰时便跑了出去,今日再找回来已是正午。
他瞧着是极为不愿意的,沈枫眠自小就被娇养着,沈思然就会惯着他,若是沈枫眠当真不喜不愿,沈思然也是会顺着他的意思。而今日不同,这可是皇家早早内定下来了凤君人选,他们将军府如何能上前落了皇家的面子。
沈枫眠是被哄骗着换上了一身藕荷色的外衫,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有些发愣。这副面孔分明是舞象之年的自己,带着未出阁小公子的青涩,何止是女子,便是男子瞧着这张颜如舜华的脸都要一滞。
他对于皇宫最是熟悉,还记梦中自己被许意安豢养在后宫,日子实在是无聊的紧,便时常带着子烛四处转着打量,若是有人问他栖凤殿究竟有几花几木几砖,他也是能悉数说来的。
宫宴之地选了保和殿,陈设同许意安那日为他办生辰宴之时大相径庭,而主位上那人赫然是曾有几面之缘的霖王。
霖王对上他的时候,眸底带了几分柔和,勾了勾唇算是同他打了招呼。沈枫眠心中蓦地腾盛出怪异的感觉,霖王当初在江南如何打趣他与许意安,又是如何每日换一个小侍,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眼下这人便是一身龙袍端坐在主位之上,叫他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
世家公子们按照家室依次落座,沈将军战功累累又同陛下交好,沈枫眠自然是坐的靠前,只是高位上女帝的眼神叫他如坐针毡,只想着宫宴快些结束好叫他逃离这里。
“沈公子不光气质出尘,还最是文采斐然,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声可不是白得的。”见着许意宁看着下首沈枫眠错不开眼,身边的太上皇笑将道。
“是了,”太凤君眸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对着太上皇轻笑着应声道,“沈将军家的公子名气大得很,京城人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陛下倾心于这般优秀的男儿也是情理之中。”
实在是太过荒谬,许意宁此人怎会对他有意,若是这般说许意安当真是他幻想出来的不成?
相处的一载中他早便对许意安动了心,如今母亲却告诉他,许意安是个造反未遂犯被杀头的乱臣贼子,一切不过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罢了,可梦中他与许意安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在他心中自己已然是她的夫郎,如何能放下心中芥蒂重新嫁与许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