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157)
宣政殿的宫女侍人都知晓, 陛下对来人笑着的时候,说出的话才最是可怖。
耶律肃蝉脸上满是祈求:“陛下帮帮我们二人吧,看在我们好歹也算得上是陛下夫侍的份儿上……”
耶律肃然放下了手中的丝竹,眸子里倒是波澜不惊, 好似不论如何都与他无关一般, 只这么对上许意安的眸子, 没有半分祈求之意。
许意安轻笑一声, 满不在乎的捻着手上那枚玉扳指:“如何这般说, 朕何时说你们算是朕的夫侍了, 肖想当今君上可是要受罚的。”
听她这般说, 耶律肃蝉脸色白了白, 嗫嚅着开口道:“陛下不惜我们二人也无妨,可我二人今日将此时和盘托出, 只是为着寻求陛下的庇佑。”
“寻求朕的庇佑?”许意安嗤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他道, “不若寻求你们神明的庇佑,朕并非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更非你们比思的上帝, 为何要庇佑想要加害于西凉之人。”
她早便知晓比思使臣将两人进献给她是有什么计谋, 如此看来果不其然, 沈枫眠偏要将两人纳进宫, 她便冷了这两人几个月, 如今两人见着宣政殿是根本进不去的,便想着从她身上下手。
许意安哪里会如何他们的意,早便知晓两人不安好心,自宫宴结束两人便再未摸到过许意安的衣角,更莫要提比思使臣临走前所说的不该有的心思,就算是生了这等心思也是压根见不到西凉女帝的。
耶律肃蝉是个聪慧的,见着无法从她身上下手,便带着弟弟耶律肃然求到了她的面前,对她坦白了比思国派两人来吩咐的一切,实在是有些手段的。
这一招可攻可守,若是她先前将两人如愿纳进宫做夫侍,如今两人一旦得手,比思国那边定是会嘉奖许诺他们些好处,此番见着无法在她身上下手,便提前这般将比思国的阴谋戳破,以此来换去她的好感与怜悯。
比思与碧波倒是像极了。
“若是当真有心求朕,便放下自己那点野心,朕心中容纳不下其他男子,莫要在朕的身上费事了。京城的好娘子比比皆是,以两位在宫中待上十年还能得了上前在京中立足,届时何等的女子嫁不得?”许意安褪下了长指上的白玉扳指,漫不经心的瞥向两人,见着耶律肃然脸上有些动摇。
耶律肃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方才脸上做出的可怜美人儿的作态也淡了几分,像是在认真的想这件事究竟可不可行。
许意安知晓这两人在比思国过的究竟有多困苦,比思国的女□□本不在乎什么贞洁,一妻多夫亦或是一夫多妻在比思国比比皆是。
而西凉最是看中男子的贞洁,这对儿双生子便是比思王女派人专程教导出来的,身子也是干净的,比思在西凉手下多年,只为寻个机会打入西凉内部将其击溃,两个男子自小便知晓自己是要来西凉做女帝宫中小侍的。
被许意安戳破此事,两人皆是沉默以对,想着是否该按照她所说得来。
偏事态紧急来不及叫许意安在听完两人的决断,殿外传来白芷焦急的声音。许意安眉头微皱,这人是喊着跑了进来,那一声更比一声高的不好了听得人心头一跳,许意安有阵不好的预感。
白芷刚进殿内便是一个踉跄,她匆匆扶住头上的监帽:“陛下,方才凤君殿下殿内的小侍来报,说是凤君殿下此刻见红了……”
听她这般说,许意安登时便站起了身,顾不得披件大氅就这般拂袖朝殿外去,身后抱着一件黑金大氅的白茶小跑这才勉强跟了上去,白芷亦是不敢耽误,忙上前为她掌灯。
“到底是怎的一回事,”许意安心中慌乱极了,脸上便是暗沉的阴翳,“为何凤君好端端的会突然见红,崔太医不是说二月末才会发动吗?”
此番才是正月初,沈枫眠这胎还是需要好好将养着的,定然是动了怒才会如此,崔太医时常嘱咐着叫他安心在殿里静养,切不可动怒多思,免得先前身子本就亏空,如今再不小心动了胎气便有产厄。
白芷脸色也不是很好,磕磕绊绊道:“是,是方才凤君殿下来寻陛下,陛下嘱咐奴婢不许任何人进来,奴婢便拦住了凤君殿下,谁知,谁知殿内正巧那时传来丝竹之声……”
她话说到此处,许意安便也知晓沈枫眠到底为何大动肝火了,沈枫眠定然是听闻宣政殿的丝竹之声,也不要白芷通传进殿了,认定了她是宠幸了什么人。
沈枫眠这些时日实在是易思虑过多,可西凉同各地征战政务实在是繁忙,再加上呈上来的折子不断,简直要在宣政殿里堆积成山,她如何能早早脱身。
可说来还是她疏忽了沈枫眠,约莫也有五六天没有好好陪着她的小眠,却忘记他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西域进贡的赠礼,而是想同她再多多的待上一会儿,今日还是答应了小眠要早早回去看他的,也不知他是在雪中站了多久。